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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然哥！」肖旭的聲音聽著有些急，跟著不知他撞到什麼發出一下不小的動靜。

「你別動！」方景然循記憶從書桌上摸索到自己的手機，他開啟手電筒，光在眼前投出一個圓潤的光圈來。

方景然將手機轉了個角度，肖旭終於出現在視線裡，其實他離自己不遠，手正往光的方向探出，身旁橫臥著一把椅子。

「你待在那兒，我過來。」方景然舉著手機沒多想，上前幾步拉住了肖旭的手「剛才撞哪兒了？」

肖旭的手被攥得死死地，手機的光在身上來來回回地照著，幾次直接晃在他眼睛上。

「沒撞哪兒，不小心勾倒的。」肖旭的另隻手將方景然另隻手抓住。

手機的光一轉，此時都攏在腿邊，整個房間就像被渡了層薄薄的月色，兩個人只能看見彼此的輪廓。

「可能是跳閘了。」方景然往門口看了看，再回神時有股溫熱的氣息正往他臉側撲來。

「你剛剛是在擔心我？」

肖旭的語調帶著股粘膩的勁，方景然覺得掌心都開始冒汗了。光線暗了，可那點心思卻莫名清晰起來，他別著臉結結巴巴地否認：「沒，沒有……」

「哥……」肖旭厚著臉皮往他身上貼，泊泊的熱氣捂得方景然胸口發燙，呼吸和呼吸近的彷彿彼此交融。

氣氛恰好，似乎下一刻就能幹出點不要臉的事……

突然「啪」一下，宿舍裡的燈全亮了起來，燈光刺眼，兩人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

方景然慢半拍地鬆開手，發覺自己的另隻手還被別人攥著，他往後一掙，不知牽到哪根神經，腳踝那兒又開始疼起來。

「哥，你的腳……」肖旭覺察出方景然的臉色不對，連忙拖來把椅子扶著他坐下，「還疼不疼了？」

這次疼勁長點，方景然還皺著眉，手機響了，螢幕上跳出傅千程的名字，一接通對面立馬傳來一個驚恐的聲音。

「哥——剛剛嚇死我了！」

傅千程膽子不大，平日打雷颳風的動靜大點都要大驚小怪，方才那一遭肯定受驚不小。

方景然輕聲安慰了兩句，沒想到電話那頭開始得寸進尺。

「哥，我，我今天不敢一個人睡……能不能跟你們……呃……擠擠？」

聽他說完，方景然抬眼朝肖旭那兒瞧了一眼，聽著傅千程在電話那頭又叫了一聲哥，這才應了句「等會兒。」隨後重新看向肖旭。

「剛剛跳閘，千程他……有點害怕……」

「不行，我不同意！」

方景然沒說完，肖旭彷彿知道他接下來要說什麼似地連忙否決。

方景然拿著手機一頓，臉上的表情還沒來得及變化，肖旭打臉似地又轉換了態度：「他要過來也行，不準去你那兒睡！」

一間屋子總共就兩張床，方景然打量一下肖旭那張，有點憂心忡忡嘟囔：「你們倆擠不下吧。」

肖旭憋著話故意不接，等著方景然打完電話，便一把將自己的枕頭抱到方景然床上，他面無表情地將兩個枕頭並排放在一塊兒。

方景然朝床上瞥一眼，明知故問道：「什麼意思？」

肖旭放完枕頭不算，還將方景然的被子扯平了一展，連帶著把床都鋪好了。

方景然這會兒也沒法再裝糊塗，自己那床被子本來就顧不顧尾，兩個人一起蓋估計得打起來。

「還是我去千程那兒……他那兒還有張床。」

「不行！我……」肖旭黑著張臉，語氣沉穩，「我也害怕。」

方景然一愣，肖旭倒是一副理所應當的模樣，「我比他小，剛剛還撞椅子上了。」

肖旭彎著身子，膝蓋說疼就疼，拿手呼嚕兩下，眉頭皺得緊緊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