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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亦軒不願意把自己的母親想得這般不堪，可是……楚太妃的確對不住先帝。

對柴喻純的死、柴喻純臨終時所講的話，柴亦軒愈想愈氣，氣得胸口發堵。

&ldo;嘭‐‐&rdo;

兩扇雕窗驀地被人推開，繆寧居然從窗戶翻了進來。

&ldo;你要把自己餓死嗎。&rdo;

繆寧站在窗前，又伸手從曉芙手裡把飯菜接了進來，走向柴亦軒。

柴亦軒側身背對她：&ldo;你出去。&rdo;

繆寧厲聲訓他：&ldo;難道你不吃不喝就能讓母親活過來?如果這樣真行得通，那王府上下即日起斷食斷水，我們大家都不要吃東西了。&rdo;

柴亦軒默然不語。

繆寧將飯菜擱在他的書案上，正要把筷子塞到他手裡，卻發現他左手腕上全是凝固的血跡，手腕一圈都是血痕，傷口很深，皮肉外翻。繆寧看出來，他是想強行脫下那隻鐲子。

之前柴亦軒也討厭這隻仙侶鐲，但還不至於討厭到這個地步。

&ldo;柴亦軒，你發什麼瘋!&rdo;

第二次對他直呼其名。

繆寧心痛了，立即張口讓曉芙去拿藥。

柴亦軒低低道：&ldo;我不想戴這個鐲子。&rdo;

繆寧輕柔地撥開他傷口處的鐲子，唇湊近去吹了幾下：&ldo;它套你左手上，又礙不到你什麼，你別管它就是了，幹嘛非要把它掰下來。你多大的人，還要固執地做這種傻事。&rdo;

柴亦軒呆呆注視她，水汪汪的眼眸清澈見底。

繆寧被他盯得心軟，抬起手摩挲他的臉，暫時撇開傷感的事不談：&ldo;看你，有幾日沒洗臉沒梳頭了?連我最不愛看的胡茬都長出來了。你是仙人啊，仙人怎麼能如此不講究?來，趕緊吃飯，吃了飯我伺候你梳洗，順帶把你的鬍子剃乾淨。&rdo;

柴亦軒終於乖乖接了筷子，在繆寧的督促下，一口一口地扒著碗裡的飯菜。

換身衣袍、束個發、洗個臉、剃個鬍子，柴亦軒又恢復往日風采。

端詳著正常的柴亦軒，繆寧笑對他：&ldo;還有好多迫在眉睫的事等著王爺處理，所謂能者多勞，王爺千萬不可倒下。&rdo;

柴亦軒點頭：&ldo;嗯。&rdo;

四目相凝之際，畢承安風風火火衝到書房門口。

畢承安道：&ldo;王爺，有個古稀老者在府外求見，他自稱……自稱是郭太傅。&rdo;

聞言，柴亦軒眉宇間頓添幾分憂鬱。

&ldo;請他到客堂，本王稍後就到。&rdo;

畢承安應聲答是。

繆寧看向柴亦軒，抿唇道：&ldo;王爺忙，我先回房了。&rdo;

柴亦軒頷首：&ldo;你回去歇歇，我一會兒過去找你。&rdo;他知道，繆寧這幾日一直在靈堂為柴喻純守靈，幾乎都沒合過眼，兩隻水潤的杏眸布滿了血絲。

繆寧點點頭。

-

客堂中。

茶几上的紫砂杯內逸散出縷縷清香，郭太傅肅然端坐於椅上，不曾品茶，

柴亦軒故意來得遲：&ldo;經年不見，太傅依舊精神矍鑠。&rdo;

聽見柴亦軒到來，郭太傅匆忙站起，畢恭畢敬地朝柴亦軒行了個大禮：&ldo;老朽見過王爺。&rdo;

柴亦軒輕笑道：&ldo;太傅行此重禮，本王受不起。&rdo;郭太傅一度在朝中呼風喚雨、一手遮天，恐怕連先帝都未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