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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沈識律卻說,他是個「乖孩子」。
這不就是大寫的「看不上」嗎?
「不能這麼理解呀!」毛佳寧反駁道,「『乖孩子』這個稱呼其實很曖昧的,現在不是正流行什麼『小孩文學』嗎?他這是吃定你了!」
餘想:「可他昨晚真的什麼也沒做誒……如果真像你說的那樣,他想……那什麼我的話,不應該趁著還有新鮮感,儘快下手才對嗎,為什麼遲遲不行動呢?」
「噝……」毛佳寧皺起眉,「你說的也有道理,昨天晚上你幾乎都送到他嘴邊了,是吧?」
餘想羞恥地點了點頭:「嗯。」
「既然他沒有做什麼,那你也沒做點什麼嗎?」毛佳寧又問。
餘想茫然:「我能做什麼?」
毛佳寧眉飛色舞:「當然是勾引他、誘惑他、調戲他、挑逗他,看他還忍不忍得住!」
餘想大驚失色,有些心虛地四下張望:「這件事情以後再說,咱們還是先工作吧!」
話雖如此,餘想卻很難把注意集中在工作上,苦惱地轉著筆。
還要來嗎?
昨晚已經突破我的極限了!
可是,真的很好奇沈教授的想法……
最後一次,我發誓。
如果他還是無動於衷,那我就徹底死了這條心!
·
入春後,白日漸長。
傍晚,沈識律乘著夕陽回到香江水榭的住處,餘想並沒有像往常那樣前來玄關迎接。
有些不習慣。
沈識律脫掉大衣,換上羊皮拖鞋,來到餐廳,將花瓶裡的白玫瑰換成新的。
「沈教授,您回來啦。」聽到聲音,餘想立刻停下了切菜的動作,雙手規規矩矩交握在身前,臉上掛著得體的笑容,「飯馬上就好,請稍作等待。」
禮節周全,像貴族莊園裡的高階僕從。但是太過禮貌客套,反倒讓人覺得反常。
廚房裡瀰漫著淡淡的香氣,好像是米香,但似乎還有一種更加鮮美的食材。攝影機蒙著防塵布,餘想並沒有在直播。目光落在他交握的雙手,沈識律眸色微微一深。
他走進廚房,不動聲色地開口:「需要我做什麼嗎?」
「不、不用了……沈教授,您去休息吧!」感受到沈識律的靠近,餘想肉眼可見地慌了,手指蜷曲,握得更近,甚至小幅度地後退了半步。
異常的反應太過明顯,正常人都不會無動於衷,何況是對餘想的小心思瞭如指掌的沈識律呢。
「手怎麼了?」沈識律皺起眉,嗓音認真起來,聽上去有些冷意,「昨晚不是沒有受傷嗎?」
又是這種感覺。
餘想後背上汗毛倒豎:他忽然退縮了。不是欲拒還迎地引起注意,而是真真實實地後悔這麼做。
「昨晚確實沒有受傷……」
餘想囁嚅著嘴唇,正在糾結如何解釋,沈識律不由分說拉過他的手。
「!」餘想沒有防備,整個人也被他拉過去,險些一頭栽在沈識律的胸膛。他雙手都被鉗制,只能藉助沈識律的手作為支點,勉強找回平衡。
然而,他「隱藏」的秘密也無處遁形:右手大拇指上,纏著一枚創可貼。
因為緊張,餘想的雙手在沈識律的掌心漸漸失溫。他有些心虛地抬眼:沈識律面無表情地盯著自己的手,沉冷的目光如黑夜一般深不見底,醞釀著一股陌生的冷意。
那種神情,讓餘想聯想到了蟄伏的獸王:自信而強大,想要什麼都唾手可得,慷慨地將領地和食物分給弱勢的同類,但是有自己的安全線。無論是誰,敢動他圈子裡的東西,一定會被撕得粉碎。
無聲的壓迫感瀰漫在空氣中,餘想有種直覺:他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