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頁(第1/2 頁)
時間在陰雨天氣的濃霧裡翻滾,在第一滴「啪嗒」下陷人間的雨滴貫穿過她時——
像早有預料的那般,頭頂覆上寬敞如棚的沉黑傘面。
男人雪白色調襯衫矜貴分明,修長的手指握著傘柄,視線透過漫無邊際的陰沉天下眄,還有斜落小雨墜在傘面上的動靜。
逢夏仰頭看過去的一瞬,唇瓣卡頓,沒能想起來剛才滾瓜爛熟似記在腦海里的小紙條內容。
他輕笑了下,指尖點在她忘詞的那張紙條卡片上。
逢夏後知後覺的繼續接上剛才的內容,輕咳了聲繼續念。
離活動結束只有兩分鐘左右的時間,她低頭念著那些內容,他輕淡無聲地在她身側為她落開一片風雨難以侵襲的避風港。
她做她的事情,他在回復手機上的事情。
結束語,逢夏不自覺念得有些急。
「謝謝大家的收聽和來信,今天的小紙條環節到此結束,明天同一時間不見不散。」
關掉麥克風的錄音鍵,逢夏匆匆站起身,仰頭望進他的眼裡。
「你怎麼來了?」
「帶你吃飯。」
宋疏遲伸手拂了下她落在臉上的那道碎發。
「走吧。」
「等我兩分鐘。」
逢夏把桌面上那些還未收好的小紙條重新放回箱子裡,確保他們不會淋到雨了,才道,
「好了,走吧。」
雨說落就落的季節,校園外車水馬龍的長街上,行人應是都如急匆匆地尋覓著躲避的場所,校園內的少年人永遠有用不完的氣力,就著秋雨淅淅瀝瀝,也無畏的操場邊打球。
這回自顧不暇的人多,宋疏遲的傘面夠寬大,逢夏這回不怎麼擔心被人看出點什麼來。
她今天心情算好,走在他身側,話也多起來。
「你覺不覺得挺有緣分的。」
他問:「嗯?」
「我們好像每次下雨天都會見面。」逢夏看向他,燦燦地笑,「你有什麼魔法嗎,下雨天是現代版辛德瑞拉的舞鞋嗎?」
宋疏遲彎了彎唇,他似乎也是剛發現這個神奇的「下雨定律」,溫聲:
「第一次見面也是。」
「第一次見面?」
逢夏走路皮,她總是沒規沒矩的蹦蹦跳跳的,動作險些落到傘外去。
「第一次不是。」
「第一次是。」他說。
逢夏略帶調侃:「我那時候是為了拍微電影淋雨了,不是真的下雨了——少爺,你記憶力不行呀。」
男人低斂著眼眸笑了聲,拉住她的手往傘底下帶,眸底的聲色應得不置可否。
「是嗎。」
「嗯。」逢夏重重應著。
她記得很清楚,那天在灼灼烈日裡被淋到渾身發疼,是他過來借了外套。
宋疏遲蘊著笑,也陪她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起天來。
「為什麼每次都不帶傘?」
「麻煩。」逢夏實話實說,她真的懶,「不下雨的日子永遠比下雨的日子多,如果每天都擔心這個機率帶把傘出門多費勁,要是這樣,還不如痛痛快快的被淋。」
她喜歡夏日綠油油瘋長的棕櫚樹,午後如碎在人間的粼粼金光,隨時肆意跑在日光下瘋狂。
不因為一場未知的雨給自己增添上行囊的重量。
去他爹的要不要下雨。
她只活在當下。
逢夏無所謂的說:
「我管這種雨,不叫淋雨,叫做浪漫。」
「來江城以後,我總覺得這個城市少了幾分趣味,只覺要懂得淋雨,才懂不下雨的日子有多浪漫。」
宋疏遲看向她,他眼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