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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邊靡靡晚霞殘陽,半邊潑墨黑天,似同時在男人的身影裡行成兩道截然不同又奇妙無比融合的風景線。
逢夏的手指不自覺用力,指甲刻入掌心,留下幾道粉白的月牙小印。
說不清為何,眼前這幕給她的衝擊力會是久久回不了神。
幾秒前的沒事,幾秒後亦如不堪入目的廢物轉頭被扔進垃圾桶。
那幾秒。
他看向方欣的眼神,究竟是在想什麼。
她愣神到忘了反應,放在桌邊的手機驟然傳來震動,嗡嗡的聲響打碎一地靜謐。
男人警覺冷漠的目光睨過,逢夏已手忙腳亂的去翻找手機,匆匆按掉上面的來電提示。
抬眼的同時,撞入他的目光。
那一眼就知是女媧炫技的作品,深邃的眉眼和煦如滿園春色,千朵桃花徐徐趕往其中盛放。
逢夏想起那句自己曾看過的那本書。
——「春之神是步行而來的。」
短短一個交匯,比起她把不安茫然都寫在臉上的心思,男人始終居高臨下、遊刃有餘。
宋疏遲:「什麼時候來的?」
「……下午。」她說。
她向來不是能憋得住話的人,咬了咬唇瓣,視線總是格外關注那件外套。
他似是覺得她這般反應好笑,玩味的彎了彎唇角:
「問。」
「她、你……」逢夏分不清是不是因為自己剛睡醒腦子在打結,措辭半天找不到一個合適的形容,最後乾巴巴的蹦出來,「嗯?」
見狀,男人眼底的笑意暈開,似逗弄著的,淺淺徘徊在她的耳側。
「夏夏,你好可愛。」
「……」
逢夏有些耳熱,「我問真的。」
「行。」他好脾氣的應著,往她的身側走。
腳步聲和字音一樣叩在她心絃上一般。
「我不喜歡別人碰我。」他回答得言簡意明。
逢夏想起身邊人提過幾次,他似是領地意識很強的人,向來對於自己的東西有強烈的佔有慾,還有點兒潔癖。
可她……是不是還碰過好幾次他的物件。
怎麼感覺好像也沒什麼事情發生。
來不及細想,逢夏已經聽到一道熟稔無比的煙嗓。
「——夏夏。」
本能的動作比起思考快,對方話音落下的同時,她眼疾手快地拉上身邊的人往裡面一拉。
她的背抵著寒氣侵襲已久的白牆,面前那點微弱的光影全被男人優越的身高佔據,咫尺之間,皆是男人身上那點好聞清冽的鼠尾草和雪松的香氣。
徐徐的,纏上她。
逢夏後知後覺耳熱,用最輕的聲音說話,示意門外的動靜,拜託道:
「讓華姐發現,我會被念死的。」
阿誠那張烏鴉嘴真的說什麼靈什麼,才說華希會殺過來,這會兒居然還真來了。
男人略微垂下眼,看反應應是同意的。
門外的腳步聲由遠及近,高跟鞋踏過地面的節奏和她細密如鼓點的心跳聲雷同的上下起伏。
「夏夏?」華希低喃,「——奇怪不是說在這裡休息,人呢?」
僅一牆之隔,他們躲在暗處,體溫肆無忌憚的讓渡。
聽不清華希究竟是進門還是沒有,她的視線範圍內只有男人清晰放大的五官,像深深地,能鐫刻入骨的眉眼。
他的目光似乎是在她的身上逡巡,很像猛獸在覓食前不斷的打量和預判,風平浪靜、卻虎視眈眈。
借著逆下的光影,眼神光如同反射出些許惡劣的興味。
暗淡無光的環境,四目相對。
空氣都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