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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竹一如蒙大赦,經過一段時間的神經緊繃後,整個人終於可以放鬆下來。他向厲行走去,注意到他臉上的傷又開始心疼,他伸手想檢視傷口卻叫厲行偏頭躲過了。
「阿行,疼……」
溫竹一愣了下,他有些不知所措地收回手。
厲行的眼神變得很陌生,溫竹一縮了縮手指,想到剛才厲建說自己買到爛尾樓弄掉這麼多錢的事。他們家阿行肯定會覺得他叔叔很笨,怎麼那麼多的房子,偏偏選中了爛尾樓。
他真的很自責,又怕厲行不肯原諒自己。
溫竹一臉色更白了,很多事情是瞞不住的,哪怕他一直很努力地想去瞞:「對不起啊,阿行,叔叔會努力賺錢的,那筆錢……」
「好了,笨不笨啊。」
謝時彥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身後,溫竹一聽到他的聲音這麼近還嚇了一跳,又被男人輕輕鬆鬆地摟進懷裡:「看到你訊息我馬上就放下工作來了,是不是該給點獎勵?」
溫竹一又聞到了謝時彥身上的冷木香,他打了個哆嗦卻不敢掙扎,或許他應該感謝自己還擁有讓謝時彥感興趣的東西,不至於捉襟見肘。
厲行徑直往外走了,他撞到謝時彥的肩膀也沒停。
「阿行。」
溫竹一想追上去卻被謝時彥掐住腰在上面的軟肉上狠狠捏了下,他很怕疼的,眼裡馬上就蓄了淚,仰起臉看他時卻對上一雙探究的眼。
「……謝謝。」
溫竹一想到自己還沒道謝,便很禮貌地跟他講了一句。
謝時彥隔著布料揉揉剛才用力掐過的位置,這人吧雖然笨了點,但勝在乖,腰很細很軟,身上白,一掐就會留個印子。他心情好起來,拍拍小屁股就放開了他:「晚上我來接你。」
溫竹一有些膽戰心驚,他不是那種需求強烈的人,謝時彥那樣他根本吃不消的。他有些怕,但這點怕很快就被擔憂給取代了。
路過藥店的時候溫竹一進去買了處理臉上傷口的藥,他怕用差的會有副作用就挑了最貴的那一種。
溫竹一拿了藥就回店裡,卻沒在樓下看見厲行,找了一圈才在房間裡發現了他,這房間這麼多年一直沒變過,只是舊了一些。
房間裡沒開燈光線就很暗,溫竹一拿著藥進去,塑膠袋摩擦著發出細細的聲響:「阿行,擦藥了。」
厲行一動沒動,那件沾滿機油的外套已經脫了,他穿著他小叔叔買的墨綠色毛衣坐在床邊,腦袋微微低垂著,乍一看就像一座雕塑。
「阿行,給叔叔看看。」
溫竹一拖過書桌前的木椅子在上面坐下,他把檯燈開啟了,護目的暖光把房間裡的一切都照亮。
溫竹一用鑷子夾起酒精棉球仔仔細細地給他消毒,一隻手捏著他的下巴看他臉上的傷。厲行已經完全長開了,他的五官變得凌厲,眉骨上沾了點血,連鼻樑上的擦傷也漂亮。
「疼就跟叔叔說。」
溫竹一不敢太使勁按,濕軟的酒精棉球把血漬都吸收掉了,他正準備換一個新的卻見厲行哭了。
是那種慢慢積起來的,在暖光中偶爾粼過一片亮,他的眼睛都是通紅的,憋了許久才掉下一顆。
「……阿行。」
溫竹一有些不知所措,他好像沒看到厲行哭過,像是在心裡積攢了很久一樣。他頓了頓,用指腹去擦擦他的眼淚:「怎麼這麼委屈啊?」
厲行盯著他看了會兒,而後一下子把他抱住了。十九歲的男孩子手長腳長的又有這麼大的力氣,溫竹一猝不及防,身體在微僵之後才慢慢放鬆下來,他伸手輕輕拍厲行的背,跟哄一個小孩子一樣安慰。
「是叔叔不好,叔叔弄掉了阿行買房子的錢……」
溫竹一想到自己乾的蠢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