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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串紅紅綠綠藍藍中混著一抹醒目的白。
陽臺上忽的湧起一陣夜風,襯衫衣擺晃晃蕩盪。
程新餘很難承認,又無法忽視,她的內心很不平靜。
心海潮起潮落,無聲無息,漫無止境。
程新餘在看襯衫,靳恩亭卻在看她。
安靜地看了一會兒,他邁著沉穩的腳步走向她。從身後擁住她,腦袋埋在她頸邊低語:「新餘,要不要換房子?」
不久前的記憶又開始攻擊程新餘了。他磨著她喊老公時,左一句「新餘」,右一句「新餘」,叫得無比動聽。
程新餘,連名帶姓,冷靜從容,氣勢十足。
她時常感到虎軀一震。
而這聲「新餘」卻是飽含深情,像是在叫自己的愛人,溫柔到了極點。
原來他也可以這麼溫柔。像是與生俱來的一種能力,手到擒來。
誰要是被他這麼寵著,一定會上癮。她突然有點羨慕未來的靳太太了。
察覺到懷裡的人走神,靳恩亭伸手捏女人的耳垂,「有沒有聽到我說話?」
程新餘恍然一怔,忙問:「你剛說什麼?」
靳恩亭重複一遍:「要不要換房子?」
程新餘語氣不解,「為什麼要換房子?」
「你家早晨這麼吵,你每天都睡不好。不想換個安靜點的小區嗎?」
程新餘像是聽到了一個笑話,拍拍男人的手背,語氣無奈,「老闆,不是我想換房子就能換的,要錢的。」
如果有得選,誰願意住老破小,天天聽噪音呢?她是沒有辦法。每個月就那點工資,吃飯都拮据,要是再換個環境好點的小區,又是一大筆開銷,她哪裡負擔得起。
雖然父母明裡暗裡貼補她。可她總覺得愧疚。好多時候都把錢給他們退回去了。自己能省則省,能不花父母錢最好。
當然,預算不夠只是其中一個原因。還有一個原因是她不想花這個錢。她總覺得自己在青陵是待不長久的。待過這段時間,她沒準就回老家了。不想在租房上花費更多的錢。這樣住住就行了。
再說老破小也有老破小的。被工作折磨了一整天的社畜,卸下全身的疲憊,把自己藏在這間小小的出租屋裡,充電,重塑。一夜過去,她又可以滿血復活了。
資本家頭一次感到苦惱,他的錢花不出去。程新餘不是他的金絲雀,他沒法拿錢砸她。他必須尊重她的意願。
男人幾不可察的嘆了口氣,「那以後去我家好了。」
「不要!」程新餘拒絕得徹底:「我認床,不能在別人家睡。」
「你認床?」
「是啊!我認床很嚴重,在別人家根本睡不著,會整宿整宿失眠。」
手中的利刃化作細沙,分分鐘從指縫間溜走了。
靳恩亭明顯感覺橫亙在胸口的那股氣散了。
他暗罵自己有病,生的哪門子氣!
週日下午,蘇晝來靳恩亭家。
靳恩亭午覺剛醒,身穿寬鬆的居家服,短髮服帖地塌下來,整個人看上去無比慵懶。
兩人多年好友,蘇晝也不用他招呼,自顧自的往沙發上坐下,翹起二郎腿,悠閒自在。
他的目光沿著客廳逡巡一圈,並未在這間屋子裡發現什麼多餘的痕跡。這仍然是一位單身男士的家,精簡中透著冷清。
直到他在陽臺上看到一條女人的吊帶裙。
蘇晝靠著沙發,右手隨意搭在扶手上,氣定神閒開口:「我還以為你今天沒空見我。」
畢竟這人昨晚可是毫不猶豫就鴿了他,明顯是去和姑娘約會了。
靳恩亭在一旁泡茶。沸水澆進茶壺,茶葉迅速被泡軟,蜷曲的葉片舒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