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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雙玻璃珠一樣漂亮明麗的眸子,倒映著燈影、牆飾、還有她。
周旋慢條斯理走到唐遇禮面前,腳步一停,眼中混著戲謔笑意晃過,「好久不見啊,同夥先生。」
一牆之隔,時刻觀察著兩人動向的封疆從敞開的門縫聽到這一句,忍不住冷哼了下。
都這個時候了,還不忘調情。
封疆心底對周旋本就差勁的印象大打折扣。
兩人並行在廊道上,周旋走在靠牆那端,回憶著昨天開車下山途徑之處是否有小姑娘的蹤跡,她並不想多管閒事,但是現在所有證據的矛頭都指向自己。
即使拿出畫舫的監控證明自己和這起失蹤案沒有關係,但她在眾目睽睽之下被警察帶走問話是板上釘釘的事實,在葛笑笑的失蹤沒有水落石出前,大家急於需要一個言論和情緒上的宣洩口,自然而然,她成為了所有人心中的頭號嫌犯。
周旋覺得這地方簡直和自己相衝,不然她才來沒幾天,就替人背黑鍋頂罵,泥潭裡滾了一遭。
果不其然,周旋剛下樓,大廳裡看到她被警察帶走的山民就已經坐實了她的罪名,以訛傳訛幾乎傳遍了半個山頭。
一大幫人擠站在大廳裡,看她的眼神幾乎快要從眼眶裡瞪出來。
林嬋則急於在一旁安撫眾人的情緒,以免激動起來場面失控。
山民大都以中年人為主,世世代代生活在山裡,這幾年雖然靠旅遊業發展了起來,但始終跟不上外界的發展速度,文化水平有限,脾性沿襲了骨子裡的兇悍,其中不乏幾個硬茬拿著傢伙時刻準備動手的。
首當其衝的葛家父母更是直接衝過來想拽住周旋,周旋猶豫一瞬,看到兩人哭地紅腫不堪的眼睛,壓下身體企圖抵抗的本能反應。
然而,預想中的蠻力並沒有落在身上,那隻帶著菩提珠的手橫在周旋面前,男人寬厚有力的身軀擋在眼前,遮住那些從天而降的質問和憤怒謾罵的目光。
視野裡,只有一片傲然挺立的脊樑。
這個素來不待見自己的男人,沒有奚落,沒有無視,也沒有袖手旁觀。
在這一刻,彷彿依照了剛才那句沒什麼分量的玩笑話,他是唯一站在她這邊的同夥,於汙言穢語的重圍中撕開一處容身之所,將她與所有人隔開的安全防線。
周旋頓了片刻,腦袋被耳邊嗡嗡不止的聲音吵地煩躁,一開口語調低冷,言辭不善到極致,「你多管什麼閒事?」
唐遇禮淡淡斜睨她一眼,說出了兩人自昨晚不歡而散至今的第一句話,「你是不是忘了,現在在警察眼裡,我們是同夥。」
在周身烏七八糟的說話聲中,那條安全防線的邊界似乎離自己越來越近,彷彿趁機貼到了她胸口,化作催化律動的節奏。
周旋聽到他用沒什麼情緒的語氣說: 「所以,我管的不是閒事,是自己的事。」
防線倏地蜷曲,隱有動盪的徵兆。
周旋抿緊唇,摒棄掉胸口那股師出無名的煩悶感,一度壓制著心跳回穩。
封疆緊跟在兩人身後從一片爭吵聲中走出來,目睹著眼前混亂不堪的人群,瞥見原本囂張散漫的周旋被推搡著,髮絲稍顯凌亂地披散在身前,神情仍舊不失半分穩重。
好似不論面對什麼情況,她都能做到面不改色。
「當著警察的面幹什麼?!」封疆收回視線,厲聲呵道,「只是例行調查,還沒有確鑿的線索,你們這樣追著人家打涉嫌非法使用暴力,別還沒找到真兇,我今兒個得帶一溜村霸回去填底,不想吃牢飯就老老實實住手。」
此話一出,果然鎮住了絕大部分嚷著討要說法喊打喊殺的人群。
封疆看了周旋一眼,信步走到人群中間,亮出工作證,「我知道大家著急,但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