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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的陽光順著樓梯拐角的斜影投落過來,他站在無風無浪的暖意裡,卻忽然打了個寒顫。
關於程今剛做完國旗下的演講轉頭就被請家長這件事,20班的人基本都不知道。
所以當程今回到班級的時候,一整個班的昔日校霸給了她最狂野的歡迎儀式。
歡呼聲直到數學老師抱著一摞卷子進門才戛然而止。
接下來的一整天,像是商量好了似的,幾乎每節課的老師都帶來了一套隨堂測試卷。
輪番轟炸下來,連平時心態最好的張丘都有點崩,下午放學的時候半個身子趴在桌上哀嚎:「不行了不行了,來人,扶朕就寢。」
上週班裡換了座位,張丘如今就坐在程今後面,雙手往前碰到了程今的椅子。
她正和旁邊的嚴沫說話,就聽見耳後「咣當」一聲巨響。
空置的椅子後背掛了個滿滿當當的書包,本就不穩,張丘的手沒個輕重,把椅子搭得直接翻倒下去,課本和文具散了一地。
旁邊的同學嚇了一跳,手一抖,又打翻了水壺,從桌上傾斜而下的水流頓時洇濕了地板和一部分書頁,一片狼藉。
「臥槽!」上一秒還在躺屍的張丘迅速爬了起來。
其他同學有人手快撈起了還在流水的水杯,有人撈起了快濕透的課本,事情彷彿就發生在電光火石的一瞬間,救場的人火急火燎,全場唯一的受害者程今卻愣在原地,彷彿在看著別人的熱鬧。
事實上,從早上和許西澤分開之後,她的右眼皮就一直在跳。
連寫卷子的時候都有點心神不寧,總覺得好像要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
可當壞事真的發生了,她又突然有些茫然,不知道為什麼,依然沒有如釋重負的感覺。
濕透了的書是今姐的,惹事的沒惹事的都面面相覷,不大敢說話。
程今看了他們兩眼,嘆了口氣,擺手道:「沒事,別弄了,放窗臺上晾著吧,晚上風大,幹得快。」
說完,她也沒拿書包,轉身就出了門。
和許西澤約的晚飯,她下課耽誤到現在,估計這會人家都已經在校門口等著了。
上次也是讓他等,可不能次次都讓他等。
然而程今三步並作兩步地跑到校門口,卻並沒有看見人影。
高二年級教學樓已經人去樓空,望著空空蕩蕩的樓梯和校門,程今忽然覺得自己的心彷彿也空了一下。
她原本不是這麼矯情的人。
但就是,突然有點不大舒服。
有同學從樓上下來,程今抬頭一看,發現似乎是5班的。
「同學,」她攔住那個男生,「請問許西澤出來了嗎?」
「許西澤?」男生驚訝地看了她一眼,「你等他啊?他今天一天都不在。」
「不在?」驚訝的輪到了程今。
「對啊,」男生說,「早上升完旗就沒回來,據說是請假了?生病了還是怎麼的。」
「這樣啊,謝了。」
「不客氣。」
許西澤怎麼會生病?程今不理解。
明明早上看他還一切正常。
早上……程今眉心一跳,忽然想起了許西澤當時略顯反常的表現。
難道真的出什麼事了?
沒有手機真是不方便。
程今看了一眼教學樓大廳的電子表。
離晚自習開始還有50分鐘,她現在回去登一下電腦,應該來得及。
時間有點趕,她悶著頭只想加快腳步,剛出校門,卻忽然被人攔住了去路。
來人是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程今看見他從一輛看上去就價格不菲的車子上下來。
「請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