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頁(第1/2 頁)
許西澤冷著臉出現在眾人面前。
這種時候,倒是要多虧了許群山曾經不遺餘力地拉許西澤出去充門面,這幫中年人沒人不認識這位許家的大公子。
嘈雜的手術室外頓時像是被人裝了□□,把所有的張牙舞爪都塞進了忌憚的口袋。
許群山最終被確診為慢性意識障礙,俗稱就是植物人。
醒來的機會有,但短時間內估計可能性不大。
程今後來輾轉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人剛進機場大廳。
秘書推著她的行李去辦託運,她就坐在旁邊的等候椅上,有一搭沒一搭地和嚴沫發訊息。
乍一聽到許群山的名字,她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嚴沫說的是誰。
反應過來之後又忍不住唏噓。
曾經那個和她約定要一起走出黑暗的少年終於還是擺脫了惡魔。
她應該替他高興,卻又不知道該不該高興。
別說程今,就連許西澤自己都不知道用什麼心情來面對這個突如其來的局面。
當然,也沒有時間讓他來收拾所謂的心情。
許群山出事的訊息很快就傳回了公司。
就像海上航行的船突然間丟了船長,人心惶惶。
危急關頭,許西澤只能臨陣掛帥,代替許群山,先去穩住最容易出事的董事會。
跟學校請的假一天接一天地延長,連續兩周,許西澤忙得不可開交。
直到拿下董事會裡一個位高權重的老董事的點頭支援,事情才終於變得輕鬆了那麼一點點。
程今走的那天,許群山所在的醫院突然打來電話,說病人狀況突然急劇惡化。
許西澤從成山的事務中抽空去到醫院的時候,醫生剛好結束搶救從病房裡出來,出於職務習慣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說恭喜,病人已經脫離危險。
說完又意識到,即使脫離危險也還是植物人,那聲恭喜實在是有點戳家屬的肺管子。
他當即便想道歉,一抬頭,卻愣在面前少年薄霜一般的冷淡神色裡。
直到這時,這位年輕醫生才想起,少年少有的幾次來醫院,似乎都是這樣的神情。
裡面躺著的是他父親,至親血緣,然而無論是好訊息還是壞訊息,他似乎從沒見過他動容的模樣。
有錢人家的小孩果然了不起。
連情緒管理都能隨時線上。
年輕醫生在心裡這麼感慨了一句,邀他同去辦公室,再交代一些注意事項,剛走兩步,就見少年忽然接起了一通電話。
兩句之後,年輕醫生忽然睜大了眼睛,「你還好吧!」
那個不苟言笑的少年竟然在他面前臉色突變,差點原地栽倒下去!
電話這頭的動靜傳過去,蘇賀辭在對面也緊張起來,「阿澤?你在哪?你沒事吧?」
許西澤晃了晃腦袋,忍受著那一瞬間的耳鳴,抬手謝過扶他的醫生,「沒事。」
蘇賀辭鬆了口氣,隨即又是一嘆,「雖然這麼說有點站著說話不腰疼的嫌疑,但你要不現在去機場呢?說不定還能攔著人。」
許西澤垂著眼睫,苦澀地笑了一聲。
「算了,來不及的。」
許群山出事之後,他不止一次想去挽回程今,卻回回都被公司裡突發的事件打斷。
等到真的有了時間,字斟句酌地打下一長串資訊,再惴惴不安地按下傳送鍵。
才發現程今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把他拉黑了。
紅色的感嘆號安靜地出現在資訊左側,像一個無聲的嘲笑。
他被困在家和公司之間,連學校都去不了,更遑論線下去找她,和她之間的聯絡攏共只剩這麼一點,卻也被她親手掐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