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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青唯看了一眼，臉上露出點疑惑神情。伸出手指抵在唇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示意溫然稍等一下，滑動螢幕將手機比在了耳邊。

手機那頭的聲音似乎很急，溫然出於禮貌，往視窗的方向挪了挪，不方便聽祁青唯的交談。

「我馬上就來。」祁青唯眉頭蹙的很深，語氣沉了些，不似跟溫然說話時那樣的輕鬆愉悅。

結束通話通話，祁青唯敲了敲與駕駛室的隔板：「去會所。」轉頭看見溫然還在旁邊，一拍腦門，歉疚道：「抱歉，然然，我朋友出了點事情，我現在要趕過去一趟。」

溫然張嘴要說話，祁青唯像是猜出了他要說什麼：「這裡太偏，我不能把你一個放在這裡。出了什麼事情，我該怎麼辦。」

溫然：「……」

他看著車窗外陌生又荒涼的道路，將已經到嘴邊的「下車」又咽了回去。

車子開進停車場，在一棟輝煌闊氣地建築物的簷下停住。立刻有人上前拉開了車門，露出一臉諂媚的笑容，用尖細的夾子音，半鞠躬道：「歡迎貴客光臨。」

溫然有一瞬間的微怔，這個似曾相識的地方，就是他與梁以霄第一次見面的地方。

心驀地一酸，眼眶不受控制的泛了紅，他又想梁以霄了。

胳膊被人拽了一下，溫然轉頭才發現祁青唯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戴上了墨鏡口罩和鴨舌帽，衛衣寬大的兜帽蓋在鴨舌帽上，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然然，走，下車。」祁青唯甚至都沒給溫然猶豫的時間，拽著他的手腕下了車。

他對迎賓說了個包廂號的數字，大跨步抓著溫然上了電梯。

電梯裡最高層的數字被迎賓員按亮，轎廂一開啟，便能聽見過道里舒緩的鋼琴曲。和樓下的歐式堂皇完全不同，這裡透著一股格格不入的雅緻感。走廊只有壁燈，間隔的照下一抹朦朧。

溫然掃了一眼，整棟頂層有六個包廂，很安靜。只有盡頭的一間包廂門裡傳來些許的音樂聲，還有兩人侍應生站在門口。

他們還隔著一段距離，那間包廂門便開了。走出一隊身穿各種風格衣服的少年，領頭的男人穿著十分凸顯腰身的燕尾服。快要接近溫然的時候，那人愣了一下，露出探究的神色，似乎是覺得溫然有點眼熟，卻又記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男人胸前的名牌上寫著：主管小妖。

小妖的目光停在溫然身上的第三秒，視線便被一個高大的身影擋住了。

祁青唯對小妖眼中透露出來的無禮很反感，將溫然護在身後，朝著小妖揚了下手指。

小妖趕緊賠笑，帶著身後的人走了。

少年們身帶著濃烈的香水味，人一多味道就變得很複雜。犯沖又濃鬱，燻的人想要流淚。溫然不由地蹭了蹭鼻子，打了個噴嚏。

祁青唯轉身，用指背碰了碰溫然的額頭：「不舒服嗎？」

溫然搖了搖頭。

祁青唯擔憂的說：「不舒服別硬撐，一定要告訴我。」他說完很自然地握住溫然的手腕，推開了包廂的門。

門一開啟，一股濃烈的菸酒味撲面而來。桌子上、地上、東倒西歪的扔著喝過的洋酒瓶。

包廂裡沒有開燈，液晶螢幕發出來時昏時亮的光。整個包廂裡烏煙瘴氣的，一股白煙縈繞在包廂上層，被開門的氣流吹的如雲海動盪。

極強的音樂節奏，從高階音質的音響裡發出來，每一個鼓點似按壓在人的神經上，強迫性的跟著咚咚直跳。

祁青唯厭棄的用手在面前扇了扇風，不爽道：「艹，蘭哥你發酒瘋能不能別放老子的歌。」

賀蘭帶著酒意的笑聲透過話筒從音響裡傳出來：「老子想聽什麼就聽什麼，誰他媽的來管我。」說完直接摔了話筒，一陣刺耳的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