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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周遠書竟然朝那人走過去,在他面前坐下,臉上微微發紅:「時廷,你不要這麼喊我了。」
雖然齊中越也會這麼喊他,但那是他的髮小,是不一樣的,被一個外人喊寶貝,也太奇怪了。
更何況嶽行還在旁邊呢,他莫名有種幹壞事被抓包的窘迫感。
嶽行右眼皮一跳,不動聲色地在周遠書身邊坐下,這才正眼望向對方。
這是一個英俊陽光的男生,臉上掛著玩世不恭的笑,普普通通的藍白校服都能被他穿得一身痞氣,用一種隨意的態度打量著嶽行。
吊兒郎當的,是他最討厭的那類人。
「怎麼突然不讓喊了啊。」時廷有些委屈地抱怨,眼睛從嶽行身上挪向周遠書,「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一直都慣著我的。怎麼,帶正宮來見我了?」
周遠書顯然禁不起他的調戲,臉上的粉暈越來越深,放在以往他懶得爭辯,但涉及到嶽行就不一樣了,他儘量嚴肅道:「不要拿他開玩笑。他是我同班同學。」
時廷「哦」了一聲,也跟著正經起來,邊吃飯邊跟他商量:「下午我帶幾個兄弟去搭攤子,你就不用去了。」
周遠書沒勉強:「好,那明天我早點來,把東西挪過去。」
他們商量著社團活動的種種細節,像是認識多年的老友,熟稔又有一種中間插不進去其他人的親暱感,反倒是嶽行被晾在一邊,像個陌生人一般一直悶聲不吭地吃飯。
周遠書時不時瞟他一眼,見他沒什麼反應,心裡莫名其妙的忐忑感才漸漸消失。
他竟然會生出嶽行是故意跟著他的這種錯覺來,明明人家只是需要吃食堂,順道跟自己坐在一起。
不知道為什麼,很普通的一頓飯,他吃得分外煎熬,一想跟嶽行說話,時廷就會恰巧打斷他,強迫他轉移注意力。
好不容易吃完飯,三個人一起去放盤子,又撞到一個同社團的女生,看到周遠書和時廷並排走在一起,立即眉開眼笑:「小倆口兒又一起吃飯呢,這幾天新婚了嗎,感情這麼好。」又暗示性地眨眨眼,問時廷,「你們是不是真在一起啦?」
時廷笑眯眯道:「什麼叫真在一起,明明已經結婚幾百年了,是吧寶貝?」
其實高中男生跟男生之間這樣開玩笑是很常見的事,更有甚者直接互喊老公老婆,周遠書又不是個有脾氣的人,從來不會去計較,但是今天嶽行在旁邊看著,讓他覺得一切就不一樣了,非常有必要計較,便板起了臉:「不是那種關係,不要再這麼說了。」
女生笑著跟他說了句「好好好」,哄人一般不在意地離開了,時廷挨著他的肩膀,笑吟吟地低頭用附近幾人能聽見的聲音道:「寶貝,你生氣的樣子也好可愛。」
周遠書漲紅了臉,惱得要去打他,他卻靈活躲開,邊跑邊揮手:「我回家一趟,畫室等你。」
總算走了,周遠書鬆了口氣,轉頭望向跟自己並排走的嶽行,對方微微垂著眼,神情淡漠,只是下頜線有些緊繃,似乎在隱忍著什麼。
應該是要解釋一下的,周遠書苦惱地想,不然被對方誤以為自己早戀怎麼辦,告訴家長怎麼辦。
可他還在組織語言時,嶽行便主動問了他:「你這幾天不回家,是跟他在一起?」
周遠書心跳漏了一拍,緊張得嗓子有些發乾,像個小學生一樣老老實實回他的話:「嗯……因為收尾工作很瑣碎……」他語無倫次地解釋,「時廷是我們社長,所以我們趁吃飯的時候商量,可以節省一點時間。」他抓抓頭髮,有些苦惱,「他那個人就是那樣,太外向了,總喜歡開這種玩笑,社裡的人也跟著起鬨。我沒有早戀啊。」末了又小心翼翼道,「你不會跟家裡告狀吧?」
一走出食堂,白花花的日光便盡情灑落,嶽行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