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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他頭疼的只剩下學校的輿論問題。高中生們瘋傳一天資訊,得知兩個人只是遠房親戚後,極大的熱情不但沒有被澆滅,反而更興奮了,就算是家長要求哥哥照顧弟弟,也沒有喝人家水的吧。
週日下午,周遠書在返校後抽空給齊中越打了電話,齊中越十分樂觀:「我就說嘛,太子不是那麼無腦的人,他敢做就有信心解決,他天生就是周家人,最適合周家了。」他稍稍停了一下,「我聽我爸說你們家這些年在漸漸下沉,只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在強撐罷了,很需要嶽行這種人才來起死回生,也很需要顧家幫忙扶持,所以就算你們現在當眾出櫃,你家老爺子都不敢真正拿你們怎麼樣。」
周遠書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輕鬆起來:「我也是這麼想,就是學校傳成那樣,影響太大了。」
話雖如此,周家長期以來帶給他的恐懼和壓迫感還是無法消除的,他本能把嶽行的處境代入自己。
齊中越興奮起來:「你別說,他們現在都說太子背地裡紅著眼掐著你的腰把你按在牆上親,我看了好幾個短篇,寫得還挺好看,嘿嘿,要不要我發給你?」
「……不要了。」
齊中越很失望:「那你就錯過好東西了。」他語調一轉,「不過你也不用擔心,這群人的熱情來得快去得也快,你們這個只是傳言,不是實錘,只要有更爆炸的新聞,就能把他們的注意力轉移過去,時間一長,又抓不到你們有交集的時候,就沒有人討論了。」
周遠書想也是,只要他跟嶽行不再一起吃飯散步,不說話不來往,放學各走各的不讓人發現住一起,漸漸就不會有討論度了:「可是哪裡還能有爆炸性新聞呢?」
齊中越信心滿滿道:「你等著吧,下週你們的熱度消下去一點後,哥哥捨命給你製造出一個來,保證再也沒有人顧得上討論你跟太子。」
他神神秘秘的,怎麼都不肯透露。
星期一上學,周遠書獨自面對全班好奇的目光,因為嶽行要去首都信陵參加一個重要的物理競賽,足足一個星期,昨晚便出發了。
他像往常一樣無精打采地趴在座位上裝鴕鳥,一下課四周圍上來一群人,嘰嘰喳喳七嘴八舌問他話:「周遠書周遠書,你真跟嶽行是親戚嗎?看不出來啊!」
「就算是親戚也沒有喝人水的吧!是不是在談是不是在談!」
「嶽行談戀愛還是跟男孩子談戀愛,給人好刺激的感覺啊。」
周遠書沒有任何厭惡和不耐煩,只安靜趴著,慢慢眨巴兩下眼睛,軟綿綿解釋:「因為他家長非要他照顧我,他覺得麻煩,所以他挺討厭我的,故意喝我的水想讓我下不了臺。」
周圍人發出整整齊齊一聲「噫」:「太牽強了吧,這麼幼稚反而更像面對自己喜歡的人啊!」
「那是別人,他是嶽行。」周遠書說,「別人會捉弄喜歡的人,但是嶽行不會,討厭就是討厭。要想他喜歡上一個人,估計要天上出現九個太陽吧。」
他的態度很平靜,再多激烈的問詢都像掉在棉花上,毫無力度,連帶著大家的熱情都被這種平淡的應對消磨了,漸漸也沒了興趣,兩個課間後,就再也沒有來詢問他的人了。
畢竟只是猜測,當事人冷淡且不承認,那就沒什麼意思了。
這讓他不免開心,果然裝鴕鳥是解決一切問題的有效方法。
晚上下自習後,嶽行主動給他打來電話。
嶽行掐時間掐得實在準時,周遠書懷疑他是不是一直盯著時間,一跳到那個時候便撥通,他甚至算得剛剛好自己走出校門的那一刻。
即使借著濃濃夜色的掩護,周遠書的心跳也不正常,悄悄跟他報告自己一天的活動,大概等於半挑明,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有偷摸早戀的感覺。
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