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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是他們十六班略勝一籌,雙方隊員友好握手退場,將現場氣氛推向至高潮,嶽行的目光投向周圍圍觀的人群,輕易搜尋到自己班上的班牌,便停下不動了。
在外人看來,他是在看自己班上的同學,再正常不過,只有他自己清楚是在找一個人,並且成功跟這個人對視上。
兩周沉悶的心總算明朗起來,頓時覺得自己剛才的比賽沒有白打。
小考拉,還沒有完全痴呆,終於知道來看他了。
可惜明朗的心情和對視只持續了幾秒鐘,兩個人糾纏的視線被洶湧而上的人群衝散,再也無法交疊在一起。
張意涵最機敏,第一個奔上去給男朋友送水,隨即兩個人偷偷牽著手離開,周遠書第一次經歷這種事,反應慢了半拍,便已經被人群衝擊,艱難地在夾縫中擠來擠去,眼睜睜看著嶽行被人群圍住,連臉都看不見了。
而他忽然被一個人抱住,嚇了一跳,一看發現是齊中越,才鬆了口氣,又驚覺對方也在場上。
他的眼裡竟然連自己一同長大的髮小、最好的朋友,都沒有裝下一分,那麼熟悉的身影,都沒有看一眼……
強烈的羞愧感湧上心頭,他陷入無盡的自我反思中。
「我的寶!沒想到你居然知道來給我送水!」齊中越毫不知情,感動得幾乎要痛哭流涕,不顧身上的汗給了他一個擁抱,「你以前從來不知道給我送水的,甚至看都不沒看過我打球!兒子長大了,爸爸好高興嗚嗚嗚!」
他不由分說拿走周遠書手中的水,咕咚咕咚灌了大半瓶。
周遠書:「……」
如果他敢說出「不是給你的」這種話,對方一定會當眾痛哭流涕罵他渣男吧。
齊中越喝完水,見他心不在焉的,疑惑道:「你在看哪啊?在找太子?」他恍然大悟,用一種不可思議的沉痛眼光盯著周遠書,「你這個八百年逃避運動專案的人,該不會,是來給太子送水的吧?!」
周遠書當即否認:「不是。」他懷著全程沒看對方一眼的愧疚,忍痛違心道,「就是給你的,喝吧喝吧。」
他的水大概永遠也送不出去了。
周遠書的憂傷持續到了運動會第三天,他看了嶽行的跳高比賽,跟著嶽行的一千二長跑足足跑了幾十米,最深的接觸卻只是對視。
在這個盡情釋放自我的會場上,嶽行身邊一直都圍著很多人,像四面厚厚的高牆,將他們阻隔。
不過嶽行並不在意吧,這幾天兩個人都是平靜地吃飯,上晚自習,回家,寫作業,睡覺,跟往常沒有任何區別,嶽行提都沒提過比賽的事。
這一點才是周遠書最沮喪的。
但是心裡又安慰自己,這樣才是正確的,他們之間已經不可以再進一步了。
週五下午,所有專案基本都已經收工,只剩下最後一場籃球決賽。
許多不感興趣的人都已經回家,但是為了這場比賽忍痛放棄半天假期的人依然勢如洪流,洶湧澎拜,若不是周遠書有班級特權,提前半天過去都搶不到最前排。
決賽下午兩點半開始,在室外籃球場上,空間大,方便人觀看,兩個人索性沒有回家,直接在食堂吃完飯便回教室收東西,打完直接拎書包走人。
嶽行主動道:「過去吧。」
是邀請的意思。
教室裡空無一人,作為同班同學,他們一起出現並不突兀,便並排下樓,在剛出樓道的時候,周遠書忽然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喊他:「小書?」
是時廷。
自從上回攤牌後,他便一直有意避著對方,可畢竟在同一社團下,有接觸是在所難免的,好在時廷也有所收斂,不再過多糾纏,只是依然要喊跟比人不一樣的稱呼。
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