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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靜了兩秒。
「哦。」
她輕抿了下唇,說,「忘記了。」
雀躍的心似乎被澆了一盆冰冷的水。
她低眸看著細細長長的青色螞蚱,正在她指尖不厭其煩的掙扎。
那高冷又兇的臭學神,平日裡拽的要死。
結果看到這小東西,就渾身僵硬的不敢動。
「薄枝枝,拿開!」
薄枝看他面色蒼白,沒忍住哈哈大笑,「你小時候不是住在鄉下嗎?為什麼會怕它?」
傅京衍額角跳了跳,「我是住在鄉下,不是住在田裡。」
誰跟她一樣,天天在泥裡打滾。
「多可愛呀,你快摸摸它。」
薄枝故意把小螞蚱拿到他面前,傅京衍閉上眼,別過頭,氣的耳朵都紅了。
「薄、枝、枝!」
「哈哈哈,好嘛,那我把它放了好了。」
不等傅京衍阻攔,薄枝小手一鬆,就把螞蚱給放了。
——放在傅京衍的房間裡。
傅京衍:「???!」
「薄、」傅京衍沒來得及訓斥她,就看到那青色螞蚱直直衝他跳過來。
薄枝:「噗哈哈哈它好喜歡你哦,你……」
她的腰突然被少年摟住。
修長精緻的少年垂著頭,埋在她脖頸中,嗓音有幾分悶悶的,「把它弄走。」
撥出的氣息乾淨炙熱,密密麻麻散在肌膚上。
「我害怕。」
薄枝呆呆的眨了下眸。
她拍拍少年的狗頭,「兒啊,你可真嬌氣。」
傅京衍:「?」
少女笑的嗓音清脆,風鈴一樣響在四合院,隨著風旋在天際。
她鬆開手,螞蚱落在她腳邊,開心一蹦一跳的跳走。
爺活了爺活了!
沈奶奶笑著說:「習慣是很可怕的,不管你想不想,都會一遍遍提醒你,你忘不了那個人。」
薄枝抬頭反駁,「才沒有。」
平日裡對爺爺奶奶最尊重的小少女,有些生氣的吼。
「他剛來的時候,我根本就沒打算認識他。」
她意識到自己語氣重了,又抿著小嘴。
沈奶奶並沒有生氣,她蒼老的視線望著桃樹,「枝枝,你還小,分別不過是人間常態。」
「生離是為了更好的重逢,死別才是永遠的遺憾。」
薄枝看向四合院花苞待放的桃花。
正值春色無邊,再過幾天,它就會開滿樹的桃花。
是沈奶奶和沈爺爺一起種下的。
沈爺爺已經去世十年了,聽說他彌留之際不肯走,是沈奶奶步履蹣跚的走到他面前。
笑著輕輕說,「放心吧,老頭子,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執唸到不肯咽氣的老爺爺才對她笑了下,安靜閉上眼。
「對不起。」薄枝低頭說。
沈奶奶摸摸她的頭,溫柔的說,「去年隆冬,桃樹枯成了幹木,他們都說,飛雪妒春華,枯枝等不及盛夏。」
沈奶奶指著滿是花苞的桃樹,其中一隻枝丫的前端,已經開出了一朵小小的花。
「枝枝,你看。」
「桃樹開花了。」
……
四季在不厭其煩的輪轉,時光縹緲在長空,連同她的歡笑和淚水,一起被溫柔的安撫在歲月中。
薄枝看著那扇不會再開啟的門。
「祝你如願,對我食言的大壞蛋。」
……
薄枝緩緩睜開眼。
窗簾透出一點縫隙,一束晨光淺淺撒在地板上,漂亮又微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