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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在沙發邊和李常濱一起看了會夜間新聞,狀似不經意地提起:「李叔,李衡是不是快過生日了?」
李常濱一愣,掃了眼影視牆邊的本月日曆才確定:「是要到了。幸好你提醒……不過最近有個案子需要我必須在,不知道那天能不能忙完,提前下班。」
許喃咬唇,無措地盯著李常濱。
李常濱和楚越是一代人,年紀相仿,但李常濱發間已經生出銀絲,雖然身體健壯,但看上去要年長一些。想來派出所的工作繁重,李常濱身為所長首當其衝,一定很辛苦。
許喃壓下心口感傷的情緒,笑笑:「工作要緊,您也要注意休息。」
走到臥室門口,許喃又說:「如果您準備了什麼禮物,我可以幫忙轉交。生日禮物要當天送才有驚喜。」
李常濱大老爺們一個,沒有女性的細膩思維,雖然覺得不能陪兒子過生日挺遺憾的,但這些年都這麼過來了,不差這一次。
聽許喃如是說,他才猛然意識到自己這些年缺失了什麼,笑著說:「行,那叔叔到時就麻煩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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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三這天天氣並不好,上午的體育課因為暴雨被安排成自習。
又一聲悶雷響起,許喃微微坐直,偏頭望著窗外。
這場猝不及防的雨水瓢潑落下,天地惶惶如暗夜,如注的雨幕模糊了窗外的建築,秋意漸濃。
這時,許喃後背被打了下,以為李衡有事,朝後轉過身,小聲問:「怎麼了?」
李衡剛睡醒,眼皮垂著,神情中懶散睏倦還沒消。聽見許喃的聲音,緩緩抬頭,過了幾秒,才反應她的問題。
「手麻了。」嗓音微沉,有些啞。
許喃下意識看向他搭在前面的手。
男生的手掌要大得多,手指修長,骨節分明,手背青筋明顯微微凸起,拇指處不知是怎麼擠到有一塊淤血。許喃想到他給她戴頭盔時不小心擦過自己臉頰的指腹,想到教她防衛技巧時攬在她腰間手臂,想到這雙手扯過她的頭髮、拽過她的書包、幫她剝過蝦。
許喃側坐在椅子上,雙腿併攏,腳踩著側邊的橫樑,她說話時手放在膝蓋上,距離他的手不足五公分。
她只要稍一抬手,便能碰觸到他的指尖。
李衡清了下嗓子,打算起身喝口水。這時,搭在桌前的手被一股柔軟的力道拉住。
李衡起到一半的後背僵在那,抬眸見許喃慢慢地幫他揉手。
「你枕得時間久了,胳膊的血液流通不暢,所以容易麻。」許喃聲音輕柔溫和,怕吵到他似的。比她聲音更軟的是這雙手,如柔夷。
沒什麼手法,許喃拉著他的手,完全是胡亂捏著,從手指到手腕,再從手腕捏回手指,如此重複。
女生手勁小,李衡卻彷彿被抓住命門般,喪失活動能力,
她動作漸漸慢下來,稱職地詢問:「感覺好點了嗎?」
李衡嗓間微癢,輕聲嗯。
人在睡夢中大腦得到休息,眼部神經放鬆,一覺醒來往往覺得世界都明亮了。而許喃則是這明亮世界中恬靜而柔和的存在。
李衡瞥見她眼底的膽怯,在她撤手前,及時拉住她,商量道:「再揉會兒。」
「……」
他眼眸含笑,強勢的,炙熱的,帶著痞氣與野性的。
「我題還沒寫完。」許喃慌了神,胡亂找著理由撥開他的手,正回身。
少女平靜無波的神情下,是內心瘋狂叫囂。
她!在!做!什!麼!
一定是瘋了。
許喃正準備撿起筆,刷兩套卷子清清神。下一秒,忽覺耳廓一熱。李衡塞過來一枚耳機,許喃不太平靜的大腦當即被一陣悠揚舒緩的英文歌縈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