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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點不在意自己是乞丐還是富翁,世上沒有能綁架顧嶼的東西,只有親人愛人。
顧嶼不會被任何東西牽絆,唯有他愛的人,他面對所有人都可以鄙夷或驕傲,隨和或刻薄,唯有屈指可數的幾個人,他永遠不會試圖刺傷他們。偏偏僅這一樣東西就能讓他得不到自由。
所以那點嘲弄或者說不甘心很快就收起來了,他打斷江女士的難過:「媽,我們是想好好活著的,我是去救他,不是去殉情。」
顧嶼壓下那些話,尖銳的刺收回,與此同時,對宋槐京的愛到達了頂峰。
要是宋槐京,甚至不用講這麼多道理來論證為什麼會喜歡到瘋魔,為什麼不計後果。不用管什麼道理,他不講道理。哪怕自己要殺人宋槐京也只會關心自己的刀夠不夠鋒利,會不會被血弄髒手。
「……」江女士一梗,偏頭接過小張手裡的紙巾擦眼淚,不知道什麼時候,宋槐京站在了門後,離顧嶼只有一層玻璃。
宋槐京額頭抵在玻璃上,企圖透過固體介質聽見外面嚴峻的爭執。
江女士看著門後垂頭喪氣的人,又看著眼前面色蒼白的兒子,最終無可奈何。
「媽媽受不了再多一次的打擊了。」
顧嶼從她忽然輕緩的語氣中察覺什麼,身後光線晃動。
「不會再多一次了,我會保護好我喜歡的人。」頓了頓:「您也保重。」
江女士疲憊撐著額頭:「你們好好休息。」
面前忽然空了一下,宋槐京還什麼都沒聽見,門從外面開啟,顧嶼站在跟前了。
他抬頭,江女士還沒走。
儘管宋槐京聽不見,江女士卻還是對他叮囑了兩句要他好好養傷。
宋槐京意識到他再次被寬恕,張了張嘴,混亂的聽覺卻好似影響到語言,他沒能出聲。
江女士把顧嶼簽好的檔案交給小張,小張將委託書穩妥地裝進帶來的檔案袋。
五年後場景變幻,同樣的一份授權委託書,當年是顧嶼被迫接過焦頭爛額的爛攤子,五年後換成她出面幫家裡的孩子討回公道。
顧嶼沒想到二十八歲的自己還能有這種受了委屈有家長撐腰的體驗。回過頭,看見宋槐京,安靜隱忍地站在門口,鼻青臉腫的樣子很可憐。顧嶼很輕地嘆了一口氣。
他的下頜擱置在宋槐京肩膀,很輕,怕壓到宋槐京受傷的骨骼肌肉。
他在宋槐京什麼都聽不到的耳邊嘆息,只有氣流吹過。
「對不起,顧嶼。」宋槐京費力開口,聽不到聲音,所以咬字格外用力,聽上去很彆扭。「江阿姨是不是罵你了?」
顧嶼抬起頭,眯了眯眼,有了點精神才又睜開眼。
他盯著宋槐京猩紅的眼底,剛才掉過眼淚的眼眶還濕潤,宋槐京不知道顧嶼為什麼哭過。
要是江阿姨嫌他麻煩,嫌他拖累了顧嶼害他遇到危險要他跟自己分手,顧嶼會哭嗎?
可能……雖然不太確定,但是應該不會吧。
顧嶼捧著宋槐京的頭,按著他再次重傷的耳郭。
「我愛你。」
聽不見,但這三個字過於簡單,甚至不需要仔細分辨顧嶼的唇形。
宋槐京偏著頭掉眼淚。
「聽不見,顧嶼,我……聽不見。」他搖頭,託著顧嶼受傷的手臂搖頭:「我完了。」
他越來越配不上顧嶼。
第86章 你要坐牢嗎
顧嶼拍著他的後背,起初用唇形告訴他沒關係,後來沒辦法,只能在他手背上一遍又一遍地寫「宋槐京」。
他們兩個人中從來都是宋槐京告白,顧嶼安靜聽著,這回換了顧嶼一遍一遍不厭其煩地說喜歡,說沒關係,說無論如何反正我也只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