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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要不是顧嶼授意,如果不是那罐汽水,那場放縱的狂歡根本不會出現。
事關顧嶼,他尤其能剋制,每次都繃著不敢多拿,他哪裡管不住自己?他太管的住了。
「大學在哪上的,京城嗎?你說沒有我音訊那五年很難熬。」
宋槐京動作一頓,顧嶼按著他的手放下差點燙到手的開水壺:「很難熬是怎麼熬的?」
需要用到「難熬」,想必也不是很好剋制,可他自制力出奇地好,也或者是因為無從得知自己音訊?所以才進圈?
「高中沒怎麼上,那時候不太能跟人正常交流,大部分時間在休學。」宋槐京迴避顧嶼的注視說:「所以高考成績很一般。」
那五年顧嶼離開了圈子也離開了他的世界,他獨自拮抗暴烈的情緒,做困獸五年。每天都想死,每天都沒死成,因為該死的人還沒死,因為他還有一點念頭,覺得自己能撐到再聽到今夜不停泊的那天。
「已經很好了。」宋槐京沉默著沒往下說,顧嶼忽地笑出聲:「剛剛好,宋槐京。」
走到這兒,其實剛剛好。
夜風安寧,人群熙攘,你討厭極了活著,卻因為渴望極了我,想跟我好好地開始。而我,正巧走到乏味處,人生也迷茫,恰好缺一個人來用力喜歡我。
於是顧嶼沒再問固執說一定要找到自己的人打算怎麼大海撈針,他在這一刻相信了,無論他在不在回聲,無論有沒有網上掉馬那回事,宋槐京一定能找到自己的。
如果他是忍了五年,而不是找了自己五年的話。
週一一早,宋槐京起的很早,剛爬起來顧嶼也睜眼了。
「我先去活動現場,你還睡嗎?」
顧嶼支著胳膊看宋槐京洗漱,也起來了,床頭櫃花瓶裡插著一把紅玫瑰,因為去的太晚,新鮮好看的都被挑走了,剩下的這些花瓣邊緣都有點黑,不太新鮮了,卻因為保鮮劑的原因即使不新鮮了也還勉強活著,賣花的小姑娘不好意思拿這些賣二十一支的高價,要給他們便宜,賣十塊,宋槐京卻皺著眉:「不能降價。」
本來就是品種低劣濫俗的花,已經不新鮮了,怎麼還能打折?
本來就是不討人喜歡的告白了,怎麼還能再打折?
那姑娘愣了一下,張著嘴不知道如何回應,顧嶼失笑著掏出錢夾抽出兩張鈔票給那小姑娘:「這些我都要了。」
於是宋槐京更不能答應:「是我給你買!」
然而顧嶼自顧自從花籃裡拿起剩下十來支賣相很差的花:「不給你,我養幾天。」
宋槐京不爽,跟在握了一束花的顧嶼後面:「你怎麼能這樣?」
買了打折的玫瑰,還不送他。連這樣將就的喜歡都得不到也太失敗了。
想到這兒,宋槐京莫名開始挫敗,可顧嶼已經拿著花走了,果然沒給他。
河邊吹了風,喝了點酒,顧嶼腳步輕快,聽宋槐京喪氣不滿,抬手勾著他的肩膀語重心長:「是這樣,出手慢了就什麼也沒有,時機很重要啊小朋友。」
他醉了,宋槐京發現了。
酒量很好的顧嶼,被半晚河風吹醉了。他勾著自己肩膀,說要把握時機。宋槐京不滿,同時又感到羞愧。他錯過了給顧嶼送花的機會。
有些情話沒那麼動人,甚至有點笨拙,怎麼會有人在撩人的時候說自己不太會,想學著做個叫人「覺得還不錯」的物件?沒談過物件就罷了,乍一聽,有點純情有點可愛,你仔細想,他說:我想為你做個普通人。
沒能讓你覺得天上地下,就「還不錯」。
可笑的吧?還是可憐的?想做個普通人要戰戰兢兢唯唯諾諾地學。
你問他過去,他想起自己的從前,掛著麻木一張臉,你卻看到他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