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頁(第1/2 頁)

眼淚來勢洶洶，她幾乎說不出話, 只能慢慢蹲下, 以手掩面。

從10月下旬去鷺島出差，再到回來的月餘時間裡，他們走得如此近，其實宋晞也有察覺, 覺得裴未抒對她不太一樣。

可她也沒敢有過太多憧憬。

聽到裴未抒這些話，猝不及防，還是忍不住那些眼淚, 哭得比上次還慘。

《活著》裡生活貧苦的&ldo;苦根&rdo;, 突然有了煮豆子可吃，吃得太多, 被豆子撐死。

在這個微雪的冬夜，宋晞也意外地得到了太多&ldo;豆子&rdo;。

那些感情，就像被水泡發的幹豆子，爭先恐後地膨脹, 擁擠在每一處神經裡, 令她一時間難以負荷。

2010年的這個時節，她每天晚上拿著信封跑去裴未抒家門前, 趁著四下無人，把心事投遞進信箱。再雀躍著, 和&ldo;超人&rdo;一起蹦著跑著，踩上積雪回家。

當時並未想過, 自己會在6年後的又一個12月份, 在一個平凡的夜晚, 聽到迴音。

不只是喜極而泣。

還有那些她努力向上、拼命成長的時間裡，曾有過的不甘心和委屈，此刻統統湧出來。

宋晞邊哭邊想：

裴未抒一定會覺得她很奇怪吧？

會覺得她莫名其妙吧？

但裴未抒只陪著蹲下來。

他不知道宋晞為什麼哭，聲音比她更慌亂：&ldo;好了好了，不哭&rdo;

曾在國外頂級律所裡侃侃而談的法律人，愣是像被下了降頭，詞窮語塞。

一句&ldo;不哭&rdo;反覆幾遍，裴未抒才終於找回自己的言語。

他語調很溫柔，怕嚇著她似的：&ldo;宋晞，我說喜歡你，不是想索取什麼，只想告訴你，你很好，值得被喜歡。&rdo;

宋晞抬起頭，淚水漣漣。

視線模糊，看不清裴未抒的表情。

他用溫暖的指腹剮蹭掉她的眼淚，然後說：&ldo;知道你有放不下的人，放不下就不放，沒逼你做什麼，不哭。&rdo;

他說，讀過國際學校、能說流利英語、能出國讀書旅行真遇見喜歡的人，還是會自我懷疑。

他說，我喜歡你。

他說，只想告訴你，你很好，值得被喜歡。

那些成長道路中，生怕自己被落下的焦慮與不安，在經過漫長歲月之後，終於得到治癒。

宋晞很想和裴未抒說些什麼，卻又不知道如何開口。

太難以啟齒了。

難道告訴他，她這麼多年喜歡著的人就是他？

那裴未抒會怎麼想呢？

不得不承認，在之前的相處裡，她曾有過一絲慶幸，慶幸自己是在這個時間點認識他的。

也曾有過私心。

她不想讓裴未抒知道那些過去，也不想讓他知道&ldo;yaal&rdo;和&ldo;阿加莎˙克里斯蒂&rdo;，從最開端就和他息息相關。

宋晞寧願在裴未抒眼裡，那些都和鷺島山頂的便利貼一樣，只是緣分。

玄關櫃子上的手機不斷振動，裴未抒走過去幫她拿了手機。

螢幕顯示來電人是&ldo;煩人精&rdo;。

他可能不太好說是&ldo;&lso;煩人精&rso;給你打電話了&rdo;，只把手機遞到她眼前：&ldo;電話，要接麼？&rdo;

哭成這個樣子，宋晞不想接聽任何人的電話，本能地搖頭。

可裴未抒剛把手機拿開，她又反悔了，拉住他的袖口。

這個善良的女孩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