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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皖是個很溫柔的女人,長相清婉,說話也是柔聲細語,更是做得一手好菜,跟她相處的時光,可以說是很大程度上填補了幼時顧念棲對於母親的空白概念。
但高三那年發生了太多事,也有很大一部分宋宴辭的緣故,顧念棲搬走後就沒有再回去過。直到出發去大學報導的前一天,她想去跟陳皖和宋父宋承衍道別,但開門的卻是保姆,告訴她太太前不久定居澳洲,不會再回來了,臨走前還留了話,說如果息息過來,告訴她以後要照顧好自己。
顧念棲也是那時候才發覺,以前因為住得近來往密切,又有宋宴辭這個媒介在中間,自己甚至連陳皖的聯絡方式都沒曾留過。
從那之後,她在這座城市的最後一絲念想也斷了,
除了偶爾有活動,基本沒有再回來過。
於是看到宋宴辭說陳皖回來了的訊息,顧念棲沒多猶豫便答應了下來,
當然,安安剛才跟她說的話也起了效果。
看到宋宴辭問地址,她下意識就將自己家的定位發了過去,反應過來後覺得不妥,又趕緊將訊息撤回,
棲:【我自己過去,你把地址告訴我就行。】
卻沒想到自己還是慢了一步,宋宴辭就像抱著手機在等似的,她剛撤回,他就回復了一句已經看到了。
c:【我媽列了一堆東西讓我去買,買完剛好順路去接你,不用客氣】
也不等顧念棲回復,他又補充道,
c:【不過你要是實在過意不去的話,就和我一塊去吧,剛好東西有點多,我可能提不動。】
藉口找的太明顯,顧念棲扯了下唇角,能信你才有鬼。
但轉念一想,儘管這次邀約倉促,但多年不見,她還是得給陳皖準備幾件像樣的禮物帶過去才行。
棲:【那你早點過來吧。】
c:【多早算早?】
顧念棲想了想,
棲:【兩個小時,我收拾一下】
宋宴辭回復了個行。
顧念棲私下裡不太喜歡化妝,穿衣服也是怎麼舒服怎麼來,但今天難得的化了個淡妝,又待在衣帽間翻找了一通,正焦頭爛額,準備找虞謠求助搭配方案時,忽然想起來自己是要跟宋宴辭一起出去,
太危險了。
於是她便不再折騰,從衣櫃裡拽了件最不起眼的黑色羽絨服,扣了頂黑色鴨舌帽在頭上就下了樓。
必須怎麼低調怎麼來。
宋宴辭的阿斯頓已經停在樓下了,見她下來,他按下副駕的車窗,朝她招了下手。
顧念棲發現他也穿了一身黑,黑色外套和高領毛衣,黑色休閒褲,黑色馬丁靴,同樣戴了一頂黑色鴨舌帽,
還和她的是同一個牌子。
宋宴辭神色也是一怔,而後挑了下眉,眼角彎起的弧度蘊著痞,「顧小息,你學我。」
「我哪……」
有字還沒說出口,她驀然想起那天在飛機上,他戴的帽子好像就是這頂。
「我也不知道你會戴,不對,我根本沒注意你那天戴了這款帽子。」
她絞盡腦汁地解釋著,但宋宴辭只是將手懶懶搭在方向盤上,好整以暇地盯著她看,
目光明明白白表述著小時候流傳甚廣的一句話: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事實。
顧念棲被他這種眼神盯著,熱意一股接一股的往臉頰上湧,零下的天氣都不足以消散這種灼燒感。
她此刻格外慶幸自己帶了口罩才不至於讓自己的窘迫顯露無疑,收回準備按門把的手,「我回去換一下,很快。」
「回來,」宋宴辭立刻叫住她,探身替她開啟車門,「這款logo又不明顯,沒必要,而且商場今天下班會比較早,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