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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感覺,顧念棲盯了他片刻,輕輕笑一下,「我哪有那麼傻,她的那些話聽起來柔和誠懇,但句句都不經意往我們最不耐煩的地方戳,哪有那樣當說客的。」
「那她不想讓你回去的目的是什麼呢,我思考了一下你回去會阻礙她的可能性,最大的機率就是她有同樣擁有繼承權的子嗣,她要掃清障礙,果然被我猜對了。」
宋宴辭看她又迷濛又得意的神情,唇角彎了下,「還挺聰明。」
「今天酒會,我還遇到你爸爸了,」顧念棲皺眉回憶當時的場景,「我在走廊上遇到他,想避開但沒地方可躲,我當時就在想,我跟他本來就不算很熟,加上這麼多年沒見,是應該像以前一樣叫他宋叔叔,還是叫宋董。」
宋宴辭壓了壓眉眼,他知道今天雲公館的酒會,是影視行業巨頭的活動,宋承衍怎麼會去,難道是代表辰耀?
「之後發生什麼了。」
「之後他也說了和秦婉同樣的話,也提了資源的事,我還是拒絕了,可他說誠意他早就給過我了,既然我拒絕,那他就要收回了。」
「我不懂,我這些年明明都跟他沒見過,他會給我什麼誠意。」
「我不會理他,你也不用太把他這個人放在心上,」宋宴辭眼瞳黑沉一片,「他做事只顧自己,不擇手段,以後還是離他越遠越好。」
這麼多年還是不肯放過他,打擾他的生活,打擾他身邊的人,到底要怎樣才可以結束。
腦海中的情緒憤懣著澎湃,他正欲起身,但這時卻被拽住了手臂,然後聽到顧念棲的聲音,
「所以你當年為什麼走。」
最想問卻一直最難開口的話,最執著想要又一直逼著自己放棄的答案,在下午聽到秦婉提及的那時便控制不住開始蓄積,終於在這一刻問出了口,
她似乎終於有勇氣面對這個答案了。
「秦婉說你是被逼走的,是真的嗎。」
宋宴辭看著附在自己小臂上細白的指節,沉默須臾,開始有些艱澀地講述。
那時陳皖和宋承衍的婚姻早已經到了破碎的臨界點,她也已經整理好一切,做好了去澳洲無負擔開始新生活的準備,但唯一的遺憾,是她帶不走宋宴辭。
陳皖一直知道宋承衍要將宋宴辭培養成接班人的打算,但兒子是她親手帶大的,她最瞭解他的喜好,他的夢想,他在藝術方面超人的天分,於是多年以來一直和宋承衍對抗,在自己工作的電臺找機會讓他上臺主持節目,讓他進劇組拍戲鍛鍊,支援給他各種喜歡的音樂裝置,也制止了宋承衍將他送進國際學校,用一切辦法讓他過普通的,自己想要的,不必背負那麼多正常生活。
她從前沒為自己活過,但她想讓她的兒子從來都為自己而活。
剛錄完節目回到申城的那天,陳皖告訴宋宴辭她即將要離開的事實,也告訴他宋承衍預備將他強制送往美國中學,開始為進頂尖院校的商科做準備。
她已經沒能力像以前一樣保護他了,這就意味著如果宋宴辭去了美國,就將徹底踏進一個由宋承衍控制的人生,從今往後所有的一切,包括婚姻,都由不得自己做主,更別提夢想,
這兩個字在宋承衍那裡只能顯得可笑至極。
所以陳皖讓宋宴辭自己做選擇,雖然簽公司當練習生會些許偏離他的目標線路,但還是能夠回到正軌,落在宋承衍那裡,才叫真正的偏航。
他只能向著生處走。
至少他選擇的生路,是相對來說自由的,與顧念棲也只會是一場短暫的分別,他會用力走回她身邊,那時沒有人能夠阻撓他們長久的在一起。
「其實我本來是要去跟你道別的,」宋宴辭嗓音暗啞,又垂眼低笑了聲,像自嘲,又似乎是真的覺得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