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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嫂領著人往餐廳走，邊走邊嘀咕：「誒，你今天來得不巧，小葵的哥哥回來了，他恐怕沒有時間招待你。」

地上的鵝卵石路沒有一絲灰塵，明顯是才翻新過的，陸滇側首看那片被規劃得整整齊齊、頗具美感的花園，都能想像出白葵在裡面忙忙碌碌的小身影。

他轉過頭，看金嫂的背影，問道：「哥哥？小葵還有一個哥哥嗎？」

金嫂頭也不回，拐了個彎，「是啊，肯定不是親生的，不過哥倆從小感情就好，小葵最喜歡的就是他哥哥了。快到了，咱們一起進去，還能給你添雙碗筷。」

最喜歡的哥哥……

陸滇腳步一頓，跟著走進餐廳，其實就是食堂，不過在特殊日子或者要一起吃飯的時候，他們會在圓桌子上吃。

坐在首位，正面對食堂大門的是向夔，他身邊一左一右坐了白葵和另外一個不認識的年輕男人，其他的都是小孩兒。

昨天晚上留林清幾人吃過飯，飯後他們就離開了，向夔年紀大了，向霧凇自覺代勞，客氣地提出送小葵的朋友回去，哪怕沒人接受這個建議，也叫人挑不出錯，唯一棘手的問題就是白葵從昨天到今天都沒有理他。

也不是完全無視，就像現在這樣，給他夾一筷子愛吃的滷雞腿，白葵就慢吞吞啃掉，問他要不要喝果汁，白葵就像沒聽見似的不理人。

小葵長大了，脾氣卻還是和小時候一樣。生氣也不會大吵大鬧，不會打他解氣，向霧凇都不知道說什麼好。

直到金嫂將陸滇領進來，他才收回放在白葵身上的視線。

陸滇把帶來的禮品放到門邊，腰背挺直，恭恭敬敬給向夔鞠了一躬，向夔也不推脫，喊白葵給他朋友去添把椅子和碗筷。

「我們這是家宴，沒什麼好酒好菜，既然碰上了就一起吃點，不要嫌棄。」

向霧凇站起身，「我去吧，小葵你坐下。」

白葵放下筷子，特別驚喜消失了好幾天的陸滇居然突然出現了，正好小橘子吃飽了，得了向夔的準許，可以先回房間。

小橘子在小葵哥哥臉上親了一口，留下一個油乎乎的印子，跳下凳子跑沒影了。

白葵拍了拍空出來的位置，讓陸滇坐過來，迫不及待要問他這幾天到哪裡去了，後者只抽出一張紙巾，溫柔地給他擦臉。

弄得他都不好問了。

只能用漂亮的圓鹿眼不停瞧他，像個好奇寶寶，陸滇忍不住也想親他一口。

向夔摸了摸鬍子，決定不留下來礙事，「我先回辦公室了，小葵，等會你哥回來了讓他吃完飯來找我一趟。」

「嗯嗯嗯！」

向夔走後，白葵明顯放鬆下來，但還有小朋友在，他撐著頭跟陸滇講悄悄話。

「你去哪了？林清說你回家了，但怎麼連電話都不接，我問陳哥，他也說不知道。你家裡出什麼事了嗎？」

陸滇搖搖頭，捏著白葵的手玩，因為一直呆在室內，剛剛還喝過熱的醪糟湯圓，那手白皙中指節還泛著粉紅，臉也是，他正準備開口，向霧凇就走出來，在他面前放了一副一次性的碗筷。

金嫂淺粉色的圍裙被套在他身上顯得有些滑稽，不過向霧凇神態自若，彷彿經常做這些事情，他多端上來兩盤新炒的菜，這才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兩個男人從陸滇進門前就在互相暗中打量，就像發現白葵是一朵不知遮掩的蜀葵花一樣，陸滇一眼就發現對面的男人也不是人類。

這沒什麼稀奇的，整個福利院只有白葵認為自己是人而已。

向霧凇沒再動筷子，視線下移落在被遮擋住的桌下，不經意問：「你姓陸，是城西那個陸家嗎？聽說我弟弟在給你當助理，麻煩你包容他了。」

「嗯，不過我與他們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