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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力道都沒有。

要不是宋莊的眼神一刻都沒從他身上挪開，怕是都發現不了。

緩緩鬆開桎梏，將燈光從二檔調到三檔，屋內終於不是隻照亮他們這一塊地方了，宋莊低頭，假模假樣舉起手腕，盯著腕錶上的時間，餘光卻落在白葵臉上。

他冷聲道：「距離約定好的時間已經超過半個小時了，17號還沒來，導演肯定會取消他的試鏡資格。」

「那怎麼辦？他好像是今天唯一來試凌春的，不是說內……也不能直接不來啊！這麼多人就等他一個。」

宋莊扭過頭，眼神晦暗不明，突然問：「可以請你幫我們一個忙嗎？」

「啊？」男人不明所以，這才發現宋莊根本不是在和自己講話，他問的是那個被他糊裡糊塗拉過來的漂亮男生，「哦哦，我現在就帶他走。」

說完他彎下腰，想去抓白葵的肩膀，被一隻指甲修剪得異常整齊的寬大手掌抵住，宋莊看都不看他，「很抱歉，但我們現在找不到別的人選。」

「唔……」

白葵心下猶豫，一時還理不清怎麼事情會是這樣的發展，要不要答應幫忙？幫什麼忙？需要他做什麼？他都一概不知。

餘光撇到化妝檯上整齊擺放的瓶瓶罐罐，角落衣架一排排精緻戲服，白葵摸到點頭緒。

他沉默了多久，兩個男人就等了多久，屋內只能聽見窗外竹林中灰喜鵲的「喳喳」聲。

「害，宋哥，你別麻煩別人了，人家說不定還有事呢，不來就不來吧，我去跟陳導說一聲。操，關係戶就是猖狂！」男人低罵，對他口中那個17號非常不滿的樣子。

宋莊似乎有些失望，淺棕色眼睫在眼下打出一片陰影，他鼻樑高挺，是典型的混血樣貌，此時半邊臉背光沒入陰影裡，抿緊的唇讓人覺察出幾分蒼白脆弱。

關係戶

三個字不偏不倚鑽進白葵耳朵裡，在他腦中炸成煙花，煙霧消散後浮現一張冷峻稜角分明的臉。

明明還不知道結果，白葵卻有種做錯事被人當面議論的心虛感，他老闆，好像就是，關係戶

那張臉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兩個小人，左一句右一句吵鬧不休，縮水版小葵抱膝坐在中間，頭頂掛起大大的問號符，不知道該跟誰走。????

是不是應該做點好事，給他老闆積積功德啊？雖然拼背景不犯法，但聽到人明確表達出不滿還是會覺得，似乎是有點不對的

他知道娛樂圈裡會有一些明星被嘲諷成資源咖、資本太子，甚至還有選秀節目裡多剪鏡頭、做票出道的小偷，打碎別人的夢想，特別可惡！選影視本子是陳恩一直在操作，白葵其實也不清楚陸滇試的這些戲有沒有從別人手中「搶」來的，以至於現在才開始思考這個嚴肅的問題。

白葵被牽起手，承諾會帶他回去的男人想帶他出門，宋莊沒開口制止，修長脖頸像敗落的天鵝低垂，安靜地站在一邊。

腳底即將捱上門檻時，白葵拽了拽男人，在他充滿驚異的眼神下轉過身，腳步翩躚來到宋莊面前。

「需要我做什麼嗎？我會儘量幫忙的。」老闆我為你付出太多，請務必爭氣，年底給小葵頒發最佳員工獎。

上鉤了。

蒼白唇角勾起，宋莊無師自通學會了怎麼讓第一次見面的crh心軟，目的達成，他也不再裝了，扶著兩片薄弱的肩膀將人按回椅子裡，俯身湊近耳邊。

鏡面中，他烏黑瞳孔裡燃燒起一團病態狂熱的痴迷，「不用擔心，很簡單。」

「唰啦！」

暗紅色遮光簾被人從內拉開，再具有詩意美感的詞語也無法形容出那個人身上的矛盾感，矛盾又渾然天成。

更別提場記，大老粗一個，剛剛他只覺得這男生嫩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