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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早怔然地望著近在咫尺的男人?,喃喃低語:「怎麼會……怎麼會呢……你喜歡我什麼呢?」
她習慣了仰望,昂貴的珠寶、名牌包包、超跑、大別墅……那些與她能力不想匹配的奢侈品,亦或者是可望不可即的人?。那種無力感深入骨髓,乃至伴隨終生。
敏感自?卑的人?可以坦然接受自?己的求而不得。可當她想要的近在眼前,唾手可得時,她本能的反應卻是:我怎麼配?
高?中時,祁謹川家境優越,長相出眾,成績又好,老師喜歡,同學追捧,可謂是天之驕子,眾星捧月。
他怎麼會喜歡俞早這樣普通到近乎灰敗的女生呢?
高?中三年,父親深受病痛折磨,身體日益消瘦,吃多?少?吐多?少?,只剩下一具皮包骨。精神也慢慢變得萎靡不振,到後面時常昏睡,一睡就是半天。
她親眼目睹母親出軌,還是在父親病重之時,而她卻無能為力。
奶奶整日愁容滿面,時常躲在房間裡抹眼淚。
這一切的一切壓在俞早身上,雙十年華,本是一朵明艷綻放的嬌花,卻無聲無息頹敗了,整個人?肉眼可見低迷。甚至連笑都不會了。
她只能拼命學習,將所有的時間都花在學習上,背很多?很多?單詞,做很多?很多?試卷,唯有這樣,她才不至於被家庭所擊垮,她才有點盼頭。
她只會埋頭學習,常年穿著校服和帆布鞋,不會化?妝,不懂時尚,比起班上其他精心打扮的女生她黯然失色。事?實上,她也沒?錢倒騰這些。父親的病將家底全掏空了,還欠了親戚朋友一大筆錢。
所以祁謹川到底喜歡她什麼呢?她有什麼值得他喜歡呢?
夜很靜很靜,祁謹川陷入了某種沉默。
他想起了許多?人?,許多?事?。過往橫在眼前,一樁樁,一件件,彷彿奔湧向前的潮水,快速而又瘋狂地襲擊他的腦神經。
過去十年,不過彈指一揮間。
間隔良久,男人?終於出聲:「這些年我也不斷在問自?己這個問題,我究竟喜歡你什麼。按照世俗的那些條條框框,你一樣都不符合。這個問題向來是無解的。」
他停頓一瞬,聲線沉穩有力,「直到今年秋天在醫院和你重逢,我才明白?我喜歡你的全部,只要是你,怎麼都好。」
——
「棗,你在聽嗎?」
大小姐急切的嗓音拉回?了俞早發散的思維。
她猛地回?神,「嗯」了一聲,「檬檬,我在聽。」
電話那頭,寧檬無比震驚,「祁謹川說結婚,你就答應結婚了?」
「對啊!」
她甚至都沒?怎麼猶豫,沒?有人?可以拒絕白?月光的求婚。何?況這早已不是她一個人?的心酸暗戀。
再久的沉寂,愛的人?也總知道?,該來的一定會來。
就該是現在這個時間點,多?一秒,少?一秒都不行。過往她所渴望的,追求的,幻想的,那些她以為自?己求而不得的,突然一下子堆到她面前,滿目琳琅。
電話那頭沉默一瞬,迫不及待追問道?:「你倆打算跨越戀愛過程,上來就結婚,玩先婚後愛那套?」
俞早:「……」
俞早無聲微笑,「據我所知,我倆兩?情?相悅。」
先婚後愛?
不存在的!
下午,俞早去見了何?小穗,把禮物帶給她。
兩?個姑娘約在咖啡廳見面。
俞早先到,她給自?己點了一杯生椰拿鐵。
服務員將咖啡端上桌,耳朵不禁一動,她聽見一串急促的風鈴聲。
有人?推開咖啡廳厚重的玻璃門,闖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