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壺裡的水沸騰幾下,隨後就斷了電。
祁謹川從櫥櫃裡取出一罐茶葉,往馬克杯裡丟了幾片。拎起水壺注入熱水,紅茶的清香滿溢而出,瞬間盈滿鼻息。
他端著杯子不著急喝,不緊不慢接話:「人家一直都挺漂亮,是你眼拙沒看出來。」
秦問:「……」
「不是,這變化也忒大了吧!醜小鴨變白天鵝啊這是!」秦問張大嘴巴,一時間很難接受事實。
在他記憶裡,俞早就是班裡最不起眼的一個,長相不突出,成績不突出,文靜內向,不愛講話,也不愛跟人接觸,默默無聞,根本沒什麼存在感,好多同學現在沒準都想不起班裡還有這號人。
她就像是停留在眾人身後一道灰撲撲的影子,淡淡的來,淡淡的去,誰都注意不到。
十年過去,這姑娘搖身一變成大美女了?
你讓秦問怎麼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說誰是醜小鴨呢?」祁謹川神色不滿,「俞早骨相長得好,本來就是美女,只是以前讀書那會兒素麵朝天,沒打扮而已。」
秦問很快想起高中時評選班花,所有人都選寧檬,就祁謹川一個人投給了俞早。他當時還笑話好友眼神不好使。
如今再看,他分明是眼神不好使的那個,把這麼個大美女給忽略了。
當然眼神不好使的又何止他一個人,班上一大片同學都沒看出來。
秦問猛地一拍祁謹川的肩膀,「可以啊兄弟,念念不忘,必有迴響。你倆什麼時候搞一起去的?」
祁謹川皺了皺眉,嗓音微沉,「注意你的用詞,我倆現在關係純潔著呢!」
「都依依惜別,眼神拉絲了,還純潔呢?」秦問一臉不信。
祁謹川:「……」
他嘆了口氣,「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吶!」
秦問嘴角上揚,掛著壞笑,「你倆看對方的眼神可都不清白,俞早鐵定對你也有意思,都兩情相悅了,在一起早晚的事兒。」
祁謹川擺擺手,語氣寡淡無波,「借您吉言。」
秦問每次一失戀,他就愛往祁謹川這裡跑。嘴上嚷嚷著尋求安慰,事實上他就是想找個人說說話,受不了一個人冷清。
這位少爺家世顯赫,多金帥氣,女人緣極好。他倒也專情,談一個是一個,每段感情都認真對待,肯花錢,也肯花心思,堪稱二十四孝好男友典範。只可惜沒有一段感情能長久,總是無疾而終。
為此身邊的朋友總調侃他,命裡不缺紅顏知己,只是缺真命天女。
祁謹川已經數不清這是秦少爺第幾次失戀了,他早已免疫。他大方地把他家沙發借給了好友。
秦問喝了不少酒,一沾到沙發眼皮子直打架,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祁謹川洗完澡出來,秦少爺橫七豎八癱沙發上,早已睡得酣熟。
他抱了床被子給好友蓋上。
吹乾頭髮,他坐到書桌前。書桌立在窗邊,窗外夜色濃沉,樹影婆娑,無數紅燈籠綴在樹梢,徐徐搖曳。
檯燈光束暈暖,照亮書桌的一角。祁謹川的餘光掃到角落裡的半瓶礦泉水,它在燈下寂靜安然。
這瓶水當然是俞早給的。他從父母家帶回來,擺到了這裡。
高中時,祁謹川喜歡打籃球。他和秦問都是校隊成員,時常和其他學校打比賽。不管是正式比賽,還是同學間的切磋,場外就是圍滿了女生,裡三層外三層,水洩不通。
中場休息,女生們一窩蜂湧上來給他遞水。這群人裡從來沒有俞早。
時隔十年,這是她遞給自己的第一瓶水。他捨不得喝,就這麼一直擺著。
祁謹川盯著瓶身看了幾秒,隨後剝離掉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