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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半分鐘,沙發裡的人還是沒出聲。
「鄒風?」夏思樹喊他。
……
十幾秒過去,沒人應,時間一點點流逝,寂若無人的房間讓人有些恐慌。
見情況不對,夏思樹猛地蹲下來,幾乎是要跪在他面前。
兩人之間只咫尺之遙,夏思樹手碰著他的臉,試著把人喚醒:「鄒風?」
面前的人閉著眼,沒人回她。
手底面板溫度燙得嚇人,夏思樹有點心跳加快。
她看著他,語氣稍急:「能不能聽見我說話?鄒風?」
「……」
又兩分鐘過去,見人還不醒,夏思樹正要拿出手機打救護車,面前的人終於有了點緩慢地反應。
鄒風抬了抬眼皮,淡著嗓子看她:「沒死。」
「」
夏思樹鬆了口氣,也因為這場驚嚇語氣不自覺加重,甚至罕見地有些冒火:「發這麼高的燒,你沒感覺?」
鄒風:「有點感覺,頭疼。」
夏思樹簡直覺得拿這人沒轍。
看著這人就這麼繼續倚在這兒,彷彿多睡會兒這高燒就能自己消了似的。
夏思樹站起身,望向窗戶邊,看著絲毫不見小的雨勢,眉頭輕微蹙起——
或許是因為佔了他房間的愧疚,覺得他淋的雨跟自己脫不了關係,又或許是些其他的原因,總之夏思樹覺得自己是要好人當到底了。
於是她聲音放軟了點道:「你要睡就等會睡,我下去找找退燒藥。」
「嗯。」鄒風半闔著眼,沒拿喬,額頭點了點。
夏思樹轉身,下樓找藥。
一樓,半小時前還在打牌的三個人已經醉得不省人事,地毯上散著癟下去的啤酒罐。
三個人裡只有江詩睡得最安穩,身上蓋著薄薄的毛毯,脖頸底下還被人塞了個抱枕。不知道是誰幹的。
夏思樹瞄了眼睡夢中抱在一起取暖的兩個男生,從他們身旁繞過去。
她記得打牌的時候,在茶几下方看到過一個白色的醫藥箱。她彎下腰取出來,把藥盒放在茶几桌面,翻了一會兒,終於如願找出了兩袋退燒沖劑。
夏思樹的神經終於放鬆了點,照他燒的這個程度,找不到藥她就真的該打救護車了。
一次性水杯就放在客廳淨水器旁,夏思樹接了半杯熱水,撕了包沖劑倒進去。
等她端著藥重新回到樓上的時候,鄒風還保持著剛才她離開時的姿勢。
聽見房門的動靜,沙發裡的人動了動。
夏思樹看著他,把藥遞過去。
藥汁帶著苦澀,鄒風喝完皺著眉,看著殘留點褐色液體的杯底,淡淡問了句:「這麼苦,故意的?」
夏思樹抿了抿唇,不想跟生病的人計較。
喝完,鄒風繼續往後躺,看著夏思樹彎腰把杯子放到桌面上。
他耷著眼,懶洋洋地用手撐著臉,頭疼得要死,還能分出點精力看她忙活:「就喝藥?」
夏思樹回過頭:「不然?」
鄒風語氣隨意,像是真把她當丫鬟使:「不弄個濕毛巾,放在額上降溫?」
「」
夏思樹不甘心跟他直直對視了會,沒辦法,她也確實還不放心,於是無可奈何地往浴室去,給他接水。
體溫燒成這樣,只靠那包沖劑,她還真不敢保證。
端來了涼水和濕毛巾後,夏思樹把盆放在鄒風腳邊:「可以了?」
鄒風沒答,看了一會後挑了下眉,看著她,之後又垂眼,看了看那盆涼水,用腳往旁邊碰了碰。
什麼意思不言而喻,讓她繼續。看樣子是一下手都不打算伸。
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