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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隻手臂到現在還在顫抖,是傷得很嚴重吧。
想到這裡,盛欲三步並作兩步上前。
「好了別勉強,面試沒有現場展示作品的要求。」
她拉住江峭的手指,迫使他停下動作。
江峭的手很好看,碰上去很暖很熱,盛欲的手輕輕扣在他虎口位置,他指尖捏著平時被她丟來甩去的「戰損」小紅鋼筆。
江峭掀了掀黑睫,回看她的眼神裡讀不出情緒,回應的時候叫了她的名字:
「盛欲。」
落在耳朵裡,激惹起低音飄搖的聽覺感,令她恍惚了下。
而江峭接下來說的話,更是讓在場兩人都愣在原地。
「讓我做完吧。」他的話洗去過往的一切,或是桀驁或是冷冽,作繭抽絲出眷戀的意態。
「我是為了赴你的面試約定,才堅持活到現在。」
「啊?」盛欲沒聽懂。
「啊?!」宋睿cpu都燒了。
江峭卻難能地笑了笑,抽出手,虛略地在盛欲發頂揉一揉,聲線穩淡地說下去。
盛欲腦袋「嗡」地一聲,被他撫揉發頂的動作激得渾身僵直,感覺從頭頂他觸碰的位置連到耳朵根,都在灼灼發燙,異樣到沒聽清他說的話。
他說:「別讓我遺憾,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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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在盛欲和宋睿的商討下,敲定了10位透過面試的新社員名單。除了當場過關的江峭,其中也包括社招那天撞翻搭棚的馮珍琪。
馮珍琪一接到入社通知,就激動邀請盛欲去看煙花秀。
甚至搬出作為她不小心搞砸攤位的賠罪禮。
雖然盛欲壓根不在意這點小過失,但小姑娘接連幾天跟在她屁股後面,軟磨硬泡地撒嬌,總歸是盛情難卻,盛欲也實在懶得再推拒,乾脆應下。
更重要的是,手中將要參賽的作品至今毫無想法,遲遲無從下筆,盛欲正為這事心煩。
馮珍琪聽說後,告訴她舉辦煙花秀的酒店依山傍海,擁有整個琅溪市最絕佳的風景線,說不準可以激發靈感。
事實上,當盛欲來到這裡,就發現小姑娘真沒騙她。
如馮珍琪所說,鷗鷺山莊位於海中島嶼的半山腰,俯瞰遠山碧翠,睥睨海潮激湧。外形流線輕盈,極具動態觀感。
正如它的名字:驅海破浪,永生春光。
令人驚嘆的是,酒店內有一方四角玻璃塔臺,懸空吊掛,堅定牢固地依附崖壁。
其中,巨型透明泳池呈放在內。
沙灘上遊玩的旅客很多,盛欲靈感爆發,坐在這裡沉浸式作畫三小時,進展還算可觀。
仰頭活動頸椎,就能看見夜色黯下,玻璃塔臺近乎隱形。
上空的泳池像漂浮於半空中的藝術「魚缸」,水波靛藍悠蕩,池壁氛圍燈聚射出濃稠昏光,華美奢靡。
如幻如畫,讓盛欲神魂飛遠,想起面試那天,江峭彷彿傾盡餘生之力去雕琢那節破舊的粉筆頭。
他的作品是半截殘破的古羅馬柱。
沒有在原比例上繼續縮小,而是利用粉筆截斷面,雕出柱體斷毀的立體圖案。
另一頭完好的截面,甚至被做成科林斯風格的柱頭樣式。繁複精美的紋路因鋼筆的侷限性,只能雕刻出雛形,但刻痕流暢一氣呵成,反而映襯破敗柱身被風沙磨礪的歲月感。
如此深厚驚人的功底,在總長不到3的作品上,展現淋漓。
技法精湛,除了當場透過還能說什麼呢?
思緒正有些飛遠,恰好手機在這時呼入來電。
電話那端響起馮珍琪興奮不已的聲音:「學姐,煙花秀要開始了,我現在下來接你!」
聽出小姑娘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