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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質問埋怨他了吧。
他對次人格gt出手控制的行為, 現在逼問盛欲的言語。
如此出格的挑釁, 盛欲怎麼會不怨恨他呢?
他直起身, 鬆開對她的鉗制, 慢慢退開一旁,目光恢復冷凝, 靜默落在女孩嬌嫩的脊背上。
盛欲抽噎一下哽堵的鼻子,無力地爬起來, 轉身回頭看他。
江峭在猜,她會說什麼呢?說他恬不知恥麼?
還是卑賤低劣, 什麼都好。
如他所料, 盛欲捏起憤懣的一拳捶打在他胸口, 生氣咬牙:「你怎麼可以這麼過分啊?為什麼對自己的身體這麼狠?!」
江峭怔滯在那裡。
「什……麼?」他像是沒聽懂盛欲的問句,微微睜圓了眼睛,劃過一絲清亮的不解神情。
盛欲凝視他,眼眶浮出的淚光, 讓江峭突然無措起來。他的眼神無意識四下逃避, 又避不開, 只好乾巴巴地回到她臉上, 聲音輕了幾個分貝:「你…哭什麼?」
她伸出手指, 輕緩撫觸在他鎖骨上側邊緣處的勒痕,一點點遊移至頸側動脈,反覆摩挲那裡已然淤青的針孔傷跡。
「是不是很痛?」 她凝望的眼神落入疼惜,鼻音揉進歉疚,「對不起。」
江峭脊背不由自主地略微躬曲,腰腹繃緊,又緩緩僵直了身體。
她指腹的餘溫,在肌膚之上行走,她類似服軟的話語,打亂了他所有心緒。
不對!她不是應該斥責他,怪他傷害了gt嗎?
他已經做好了偏執到底的準備,可現在,她的道歉是怎麼回事!?
盛欲想起他剛剛提起那些過往,那樣平靜陳述沒有起伏,卻說著放在任何人身上都難以承受的人生經歷。
她忽然覺得,有一陣難以言說的悲傷倒灌而來: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一直承受著那些痛苦,原諒我不是和你一樣的天才,接觸不到如星星遙遠的你。這些年,你一個人過得很累吧,江峭。」
無論從前或是現在。
無論副人格,還是這個人格,會疼的人始終都是此刻在她面前的,唯一的江峭。
她沒忘記,那次從小蒼嶺江畔撿回他,高燒不退的他在夢與醒之間曾說「在我死後一定要仔細地解剖我」,是因為他注射了那個所謂「二代hers13」,所以才被自家科研團隊進行人體藥物反應的實驗監測嗎?
徹徹底底,把他當做一個「樣本」來對待。
實驗、注射、自殺、解剖……
縱然盛欲父母雙亡,但外公將她自幼庇護得很好,這樣冰冷駭人的字眼,從不會出現在她平凡的生活裡。
可是這些,卻是16歲那個江峭的日常嗎?
即使天縱奇才,聰慧入極,
少年要經歷多少才能從容選擇放棄,斬釘截鐵地安排自己的後事。
「有些話,我已經告訴過你。因為你生病,群乙巫二耳七舞爾叭依正理,換過人格就沒有這份記憶了,但是沒關係,我不介意再說一次。」盛欲捉住他的手指,捏了捏,深深凝定他,
「無論你以哪一種人格存在,你就是你。」
「江峭只有一個。」她語氣堅定。
女孩通紅的雙眼和鼻尖,倒映在江峭眼裡,他表情困惑,胸中震顫。
像是陸地板塊間輕微擠壓。
只有海底淵峽知道,暗流是如何激湧驚駭,熔漿又是怎樣搖盪復甦。
他按不住躁動的心跳,垂下頭,眼尾滲紅,悶悶著還是執拗地強調道:「我也說過,我才是本體啊。」
語氣浸透不滿,甚至有點孩子氣,盛欲被他逗笑了似的歪歪頭。
她想,也許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