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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女人就是女人。
惦記著人家的兒子,又忌憚著人家的老子。
這世上哪裡有那麼便宜的事?
她這一次追出去,必是要服軟倒貼了。
不過,萬一藍盡歡若是真的去了北疆大營,倒也是好事。
藍鳳鱗和他的藍家軍一旦真的班師回朝,那坤虛大殿上的位置,必是不會再容一個女人坐著了。
沈信精神一振,狠狠一口,將手指中轉了半天的茶盞一飲而盡,在口中含了兩個來回,才重重嚥了下去,下定了決心。
「阿忠。」他摘了手上扳指。
「殿下,屬下在。」
「帶本王的信物去見戚將軍,就說大軍向帝都開拔,日夜兼程,不得有誤!」
「是!」
「還有……」
他一想謹慎,又想了想,保險起見,囑咐道:
「告訴戚崇,但凡遇到執有本王鎏金令牌的人,無論對方說什麼,都直接拿下,挑斷手腳筋,要活的。」
「是。」
沈信目光重又投向窗外,俯瞰恢弘壯闊的大徽朝帝都。
按日子算,他的八萬涼州鐵騎,此刻應該已經出了太沖關,駐紮在秭歸山下。
只要一見到玉扳指,戚將軍就會立刻揮師東進。
到時候,八萬虎狼之師,鐵蹄奔襲而來。
而此刻帝都城中空虛,只要他將城門開啟,少帝一紙退位詔書,這帝都,這皇宮,這大徽朝,就是他沈信一個人的!
北門附近街角,一乘馬車中,窗簾被纖縴手指輕輕放下。
藍盡歡懶懶躺下,手臂枕在腦後,搭起二郎腿,優哉遊哉,手裡甩著肅王的鎏金腰牌玩,對外面的車夫吩咐:
「走吧,改從西門出去。」
車夫:「小公子去哪兒?」
「還沒想好,先往西走。」
……
與此同時,武定侯府已經亂套了。
歡歡又丟了!
跑哪兒去了啊?啊???
春意濃急的團團轉,一個頭兩個大。
這肚子裡都有了孩子的人,到處跑什麼啊!!!
藍楚城沒說話,直接去了太師府要人。
青梅不敢吭聲,揪著兩隻耳朵,前前後後,挪著小碎步,跟在她家夫人身後轉。
春意濃往左,她往左。
春意濃往右,她往右。
一個不小心,兩人差點撞在一起。
「你……!你個死丫頭!讓你看著她,你幫著她氣我!!!」
春意濃抬起手想打,又沒捨得打。
青梅從小跟著歡歡一起長大,就跟她自己的女兒差不多,是如何都下不去手的。
這邊正焦頭爛額,就見侯府門前來了兩個奇奇怪怪的彪形大漢,長相是一模一樣,身後跟著兩個僕役抬著個擔架。
「武定侯府?」一個道。
春意濃一看對方就是江湖人,心裡罵,不知是她那好「兒子」又惹了誰了。
「閣下哪位?」
另一個大漢,命身後的人把擔架放下。
那擔架,被白布蒙著,都滲出血來了。
「我們小姐說,還你們世子。」
說罷,無情走人。
春意濃看著下面那一動不動的白布擔架,腦袋嗡的一聲。
嗷地就哭出聲兒了,腿都邁不動了。
「跟你說了多少次,不要出去惹事,不要招那些權貴,不要捲入這些亂七八糟的紛爭,你說什麼都不聽!現在……!!!現在……!!!!你讓我以後怎麼活啊!!!」
她一瞬間急火攻心,已經哭得快要提不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