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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爺,等了你好久,沒事吧?」
藍盡歡與他將手一擺,「替我查個官妓,名叫希希,最近幾日贖身或是跑了的,陪過明子衍。」
「好嘞!」
……
那一頭,太師府裡。
明鶴樓將下人都轟了出去,這才從榻上下來,整了整衣帽,對著畫屏後恭敬道:
「殿下,人走了,出來吧。」
沒動靜。
又過了一小會兒,才有人懶洋洋踱了兩步,現身。
沈賦男裝打扮,銀羽飛翅冠,漫漫白紗衣,遮著銀線繡了蓮花的錦袍,如剛剛從畫屏上下來的蓮花精,闊袖抱在胸前,倚著畫屏的紫檀架子,生氣中。
歡歡跟他搶明子衍也就算了,還給老頭子做鱘鰉魚,不給他做!
「伙食不錯。」
他酸溜溜道。
明鶴樓尷尬笑,「這都是老臣吃過的,就不請殿下品嘗了。」
沈賦還是不開心。
明鶴樓想了想,哄道:「要不,明天,再請他來?」
這句話中聽。
沈賦終於露了點笑意,「還要小荷葉蓮蓬湯。」
明鶴樓:……
所以,老夫這條大魚,不上鉤也得上鉤了。
「不是聽說殿下去小君山了嗎?」
「我說的話你也信?」
沈賦轉身上了二樓,明鶴樓跟在後面。
佛堂的二樓,構造極為私密,雖然外觀看起來偌大,但實際上牆體厚一丈,且中間以隔音的棉布填實,只在中央有一間方方正正的書房。
除了北面的一扇大窗,便只有一個走廊出入,內外共三重窄門,每道門間隔也是一丈。
一來,可以避免被人隔牆有耳。
二來,房間格局一眼看到底,可以防止刺客埋伏。
兩人上樓,有老僕關閉了三重門,守在外面。
沈賦臨窗而立,看著樓下種的東西,嘴角抽了抽。
「看來我的謹慎,都是跟你學的。」
明鶴樓尬笑。
他一向神經,生怕這唯一的窗戶底下也有人偷聽,便在很多年前種了沙克汗國進貢的一種仙人掌。
刺不是很大,但是很多,而且微毒,觸之全身痠麻癱軟,且會無法控制地嚎啕大哭。
殺傷力不大,防賊效果一流。
沈賦:「聽說子衍為情所困?」
「小孩子的事,無需理會。」
「嗯。」沈賦轉身,忽然道:「外公,我必除沈信。」
他既然今日沒搶到明子衍這張牌,無法拿捏明鶴樓,就索性開誠布公。
「……!」明鶴樓一驚。
如此直言不諱。
沈賦雖然不是明太妃親生的,但名義上,也是他明家的外孫。
明氏一族早就將所有,都押在他的身上。
明鶴樓雖然可以約束沈賦,但沈賦卻並不是經常喊他外公。
除非……,他主意已定,並且想用這張親情牌迫使他答應,配合,至少不從中阻撓。
「惑兒,這件事還當謹慎,從長計議。」
明鶴樓還想站在外公的立場勸勸。
沈信與沈賦是同父異母的兄弟。
不到萬不得已,誅殺手足,天理難容,對今後的帝業影響甚大。
「沈信一定會反,而且,他以為我捨不得殺他。」
沈賦端詳著樓下那些仙人掌,實在是醜極了。
什麼人會在家裡種這種東西?
明鶴樓拄著龍頭柺杖,在屋中央踱了兩個圈兒,沉思許久。
「西北涼州鐵騎,名震天下,全是沈信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