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駿馬一聲哀嚎,疾馳中被驟然切斷後腿筋,碩大的身軀,連帶著背上的藍雪暮,一起滾跌出去。
藍雪暮驟然遇襲,腳下蹬了馬,凌空躍起,回首間,還沒看清來的是誰,就見漫天飛刀,如秋天狂風中的柳葉般,飛旋著襲來!
……
御苑另一處,沈賦回頭,發現藍盡歡不見了。
「這笨蛋!」
他正要回去把人找回來,就見林中有人低著頭,踏著積年的腐葉,走了出來。
是藍槿辰。
「藍槿辰?或者,本宮該叫你一聲衣無患?」沈賦高坐馬上,傲然藐視。
衣無患抬起頭,一雙原本清透無爭的眼睛,赫然已經變成了蛇瞳。
「拿來。」他又恢復了沙啞如毒蛇吐信般的聲音,「拿來!」
「什麼?」沈賦佯裝不知。
「你的蛇,拿來!!!」衣無患眼中幽綠的光芒暴漲。
他就像服了多少年曼陀羅的人,早就無可救藥。
沈賦嗤之以鼻,「唉,沒那個命,何必呢?」
「你怎麼知道我沒那個命!」
衣無患之前被他重傷,本已無可救藥,能在藍家偽裝的那麼好,已經是奇蹟。
如今,他已經再也偽裝不下去了。
「你知道我走到今日,都付出了什麼代價嗎!!!把蛇給我——!!!」他幾近癲狂。
爹,娘,妹妹,姓衣的所有人,如今,只剩下他一個了。
衣氏祖上,曾有人以姬氏後裔為妻,其後代,便承襲了一部分天罰。
隨著血脈的不斷稀釋,神祇的遺功蕩然無存,可天罰卻如同刻在了骨子中的毒一般,根本無法剔除。
衣無患,四歲便綻露出獸變的跡象。
因為缺乏神力,以肉體凡胎承受天罰,痛苦便是非比尋常。
起初,他要靠吸食狗血雞血,來維持人的模樣。
後來,慢慢變成吸食人血,再後來,便是至親之血。
漸漸地,族親,近親,兄弟,父母,一個接一個被用來做所謂的「獻祭」……
第151章 神皇,只能有一個
直到父帥救了他。
藍鳳鱗的血,可以抵普通人百倍。
他是那麼好心。
收衣無患為義子,替他壓制天罰,幫他培植暗城勢力。
大恩大德,形同再造。
然而,一個偶然的機會,衣無患悲催地發現,他徹頭徹尾信賴和膜拜的人,其實在打算著要他的命!
而他自己,不過只是他那偌大的一盤棋中,一顆不可或缺的棋子罷了。
衣無患選擇擺脫藍鳳鱗。
他要憑一己之力,掙脫天罰。
他不信命,他不甘心就這樣不人不鬼地活下去。
然而,背叛,換來的是更殘酷的天罰。
獸變,讓他面目全非!
「咯咯咯哈哈哈哈哈……!」衣無患怪笑,「沈賦,那晚欲塔一戰之後,你知道我是怎麼活下來的嗎?」
沈賦猜到了八九成,可他不戳破。
對一個人最殘酷的懲罰,就是讓他自己親口把最難以啟齒,最慘痛,最悲哀的事,說出來。
「不知道,說來聽聽唄。」
他對別人的痛苦,特別感興趣。
尤其是他討厭的人。
「哈哈哈哈哈……」衣無患笑得更加慘烈,「我唯一僅剩下的妹妹,婠婠,她沒有了啊……!哈哈哈哈……!!! 」
他果然用衣婠婠祭了自己。
「所以!你必須把蛇給我!那蛇分攤了你的神祇遺功,把它給我!!!」
沈賦故意將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