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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明明一個大男人,卻像老母雞護崽子一樣,拉著藍盡歡就走了。
藍以笙立在原地,陰沉著眼,看著兩人離開,也沒吭聲,也沒說話,看著看著,唇角忽而又浮起一抹笑。
日光之下,鬼魅一般,無聲無息。
藍盡歡被江千月帶走,拐到藍以笙看不到的地方,掙開他的手,「行了,謝謝你。」
江千月沒好氣,「你那哥哥不是好人。」
「我四哥他就是有點怪。」藍盡歡心裡難受。
她知道藍以笙可能腦子有病,但,總還是不想給外人看笑話。
這個家……
眼看著如一尊已經摔爛的神像。
可她竟然還可可憐巴巴地想要用泥巴將碎片都粘回去。
說完那話,自己都暗暗嘲笑自己。
江千月從袖中掏出只小藥瓶,給她倒了一顆藥丸,「吃了,你的安胎藥。再這麼憂心下去,我怕你那雙胎一個都保不住!」
藍盡歡接過藥丸,但是沒吃。
「我等惑兒。」
她現在如驚弓之鳥,誰都不信了。
吃藥,也要沈賦在身邊看著才肯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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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華殿裡,沈賦發現靜得詭異。
藍鳳鱗、春忘歸、明鶴樓,三個老東西,一個比一個老,每個人都用那種看到豬拱白菜的眼光,在看他。
他面不改色,心不跳,從容邁著搖曳的步子,登上高處。
追媳婦這種事,早就想開了。
只要臉皮足夠厚,歡歡就可以是那頭豬,他就可以是一顆小白菜!
沈賦重新倚在珠簾後的軟塌上,重新又端出大長公主風華絕代又妖裡妖氣的姿態。
彷彿方才在大門口與藍鳳鱗的小兒子溫聲軟語,小心關照的是另一個人。
「好,現在開始談正經事。本宮與藍帥做一筆交易,外公與孔雀王一向德高望重,勞煩做個中間人。」
什麼樣的人能有這麼厚的臉皮,當著人家家長的面跟孩子摟摟抱抱,把人家氣得半死,一回頭,就好像什麼事兒都沒發生,還要跟人家談交易。
沈賦現在的模樣太過莊嚴肅穆,正經到讓下面那三個人若是再想私事,都會覺得不好意思。
談判,由淺入深,必定焦灼。
沈賦以逸待勞,並沒有準備什麼說辭和手段,只按照君臣之間常規籠絡的路子遞進。
外公,對方的老丈人各做兩邊的中間人。
而藍鳳鱗始終油鹽不進,避重就輕,不停打哈哈,就是不往點子上靠。
明太妃在外面雖然迴避了,也依然惦記著裡面的情況,變著法子讓人進去添了幾次茶,然而,每次出來都並沒有得到什麼訊息。
如此,一直熬到掌燈時分。
沈賦有的是耐心,藍鳳鱗也是十足十的剛。
春忘歸已經手抵著額角,坐在圈椅裡睡了兩覺了。
明鶴樓肚子咕嚕嚕叫,好餓。
沈賦的要求,說白了,只有一個:藍鳳鱗留在帝都,看著他稱帝。
因為只要藍家軍在北疆,他一個人單槍匹馬,就掀不起什麼風浪。
而藍鳳鱗如果出席在他的登基大典上,就等於向全天下宣告,上柱國大將軍是站在新帝這一邊的。
如此,既不需要為難藍鳳鱗替他做什麼,也會成全了歡歡的心願,這是他所能做的全部讓步。
然而,藍鳳鱗怎麼可能輕易鬆口?
他對沈賦的成見不是一日兩日,若是答應了這個條件,就等於馴服於這個娘們。
不管明鶴樓如何從中瘋狂暗示:我們惑兒是嫡出,是正統,是男的!你入坑不虧!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