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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擎更是聽不得這話,他狠狠拍了下桌子,咬牙切齒。
「半小時之內我若是看不到你,你以後也沒有任何回來的必要了!」
「求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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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僅只是應付,陸淮還是無法抑制地升起一陣噁心,他捏緊枕頭的一隻角,努力平息呼吸。
白色衣衫濕透,不怎麼透氣地貼在肌膚上,裹得他覺得胸腔內的空氣越來越少。
難以忍受。
他弓起背,額頭起了冷汗。
他抿直唇線,唇色便更淡些,方才的雲淡風輕在此刻不見蹤影。
閉上眼緩了好一會,陸淮掀起眼,卻見著門開了,遲淵手足無措地站在那,不知多久。
呼吸一瞬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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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來幹什麼?」
陸淮覺得可笑,他掀起眼,眼眸不再內斂,鋒芒畢露。
他瞧著遲淵有些遲疑地靠近,近乎嗤笑出聲。
「我」
從陸擎聲音響起的那瞬,遲淵就站在那,他把這兩人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也將陸淮的隱忍盡收眼底,心裡頓時說不出的五味雜陳。
他看起來真的很難受
見著陸淮有些撐不住,他伸手欲扶——
卻被陸淮眼底的漠然刺得無法前進一步。
「遲淵,你是在可憐我麼?」
作者有話要說:
第59章
一句話便使得氣氛沉下去。
遲淵盯著陸淮, 這人眉目是潤的,面色蒼白得近乎透明,可即使是這樣,卻還是學不會低頭、說一句軟話。
他收回手, 抱臂站到一旁, 眉眼譏誚愈釀愈濃, 便這麼冷眼瞧著。
「不至於。」
陸淮微微斂眸,厲聲道:
「那就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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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樂意在這?遲淵提步便向外走,手搭在門把手上時,身形卻微地凝滯。
幾不可察地苦笑了下,心口澀得人緊咬牙關,那麼點零星火氣早就沒了蹤影。
他可能就是賤。
深吸一口氣,遲淵扭過頭,發覺方才仿若寒刃出鞘般銳利的人正蜷成一團,眉目儘是難耐的痛色。
陸淮的手摁在腹部, 不知道是哪裡在疼。
遲淵有那麼瞬呼吸都停了, 他快步走到人眼前,嗓音顫抖又急切:「陸淮!」
·
沒料到這人會折而復返。
陸淮疼得發懵,他勉力掀起眼,瞧見遲淵略顯擔憂的神色,久而不褪的噁心感剎那間便從胃腹蔓延開,他推開人。
喉腔乾澀, 因著陣陣乾嘔而像是被撕扯開, 升起灼痛。空無一物的胃部仿若周遭用堅冰裹著,森森寒氣裹住他心口, 陸淮頭暈目眩, 掐著邊沿的指尖用力到青白才勉強撐住。
他就著這個姿勢僵硬地站在原地, 綿密的眼睫垂落,閉眼緩了會。
洗浴室的門在他進來的那刻被反鎖,靜默了會,陸淮遲緩地掀起眼,鏡子中的人毫無氣色,哪怕挺直脊背也顯而易見地能看出強撐。由此,可想而知,他剛才的狠話更是沒有絲毫說服力。
他不明白遲淵為何要來。
甚至不知道對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是覺得在車上的羞辱仍不過癮,偏要眼睜睜看著他這個敗者究竟有多麼狼狽不堪麼?然後再用言語奚落番,以此來突出勝利者的洋洋自得?
有什麼意義?
不會是想打過巴掌再給了甜棗吧?他們彼此面目瞭解得足夠清楚了,又何必惺惺作態
他願賭服輸還不夠麼?盡力了還得不到,他不要了不可以麼?
還是遲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