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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戛然而止。
陸淮略帶嘲諷地彎起眉梢,篤定自己看錯。
遲淵為何會難過
因為自己不願信他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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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遲淵再次張開嘴,眼眶發紅,他想把所有在乎與喜歡全數說出來,可也正是因為想,才知道此時有多不合時宜。
於是隻能幹巴巴地又喊了聲——
「陸淮」
第66章
陡然拉近的距離, 再度交疊在一起的手,尾音顫抖仿若繾綣至極的輕喚
陸淮眉睫微顫,幾不可察地噙起笑。
可能是真有點累了,他沒有再推開遲淵, 只是稍稍垂眸, 翹起的眼尾狀似明媚, 然而細看去滿是譏誚夾雜寒意。
他就這麼握緊遲淵的手,迎著對方仿若悲痛的眼神,緩緩低下頭——
兩人側臉靠近,陸淮的鼻尖幾乎抵到遲淵臉頰,他唇瓣若有似乎地擦過對方耳畔:
「遲淵,方霆想做的事,你不已經做過了麼?現在又何必裝作無辜呢?」
唇角高高挑起,端地是穠艷生姿。只是那眸底暗含嘲弄,與口中的扎心之言適配至極。
陸淮保持著這個姿勢, 感受到與遲淵交疊在一起的手緩緩鬆了力道, 像是猶覺不夠般,他扣緊對方手腕,不讓其後撤一步。
「怎麼?你演不下去了麼?」
低沉的嗓音裹挾凌厲,陸淮只是輕描淡寫,目光凜然地從遲淵臉上掃過,卻在瞧見對方呆愣的神情時便瞥開, 漫不經心得好似遲淵對他而言只是無關緊要的陌生人——
扎心只是禮貌客套的回禮, 至於結果,他沒精力關心。
乾淨利落地抽回手, 髮絲稍落恰到好處地擋住視線, 他斂眸, 指尖輕撣了下,無暇在意遲淵現在是何反應,陸淮淡淡地再次推開桌案,下逐客令。
「演不下去就走吧。」他眉睫稍落,略黯的瞳色凝視於虛空一點,似笑非笑地吐出二字,「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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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比一句令人窒息,遲淵僵直地撐起身,開口才察覺自己聲音喑啞,聲線黏膩嘲哳,比起胸口沉悶的雜音相比,近無二致,像是某種顫抖的悲鳴。
「礙眼?」
實在不知道該表現怎樣的情緒,他失聲而笑,眉眼落拓地下垂著,低聲將話重複了遍。
是啊,憑藉這樣的對話,只怕是覺得彼此勝似仇人,怨恨從唇齒間流露出來,相互持刃的兩人越走越遠
然而呢,誰能想到陸淮喜歡他呢
遲淵覺得喉頭驀然升起苦,他吞嚥著卻仍是難以出聲,於是斂下眉睫死死忍耐。
但只語片言還是咕嚕冒泡,在意識中浮起,他闔上眼,極輕極輕地問了句:
「陸淮這些都是你的真心話麼?」
像是飽含著某種希冀,聲線緩而沉悶。
聞言,陸淮揚起頭,他微微眯起眼,預料之中遲淵應該氣急敗壞地回懟兩句,說完會對他已無甚影響的話,離開之後應當長記性,再不會到他面前來回晃悠,可此時他看不懂對方為何如此沉默,眉眼裡若隱若現的苦楚微微扼制住他喉嚨,一時之間,他無聲以答。
而他半晌愣神似乎讓遲淵有點驚喜。
陸淮抿緊唇線,淡漠的眼神落到對方身上,聽到遲淵啞著嗓子再次問道:
「你真的那麼討厭我麼?」
眉梢彎起略帶輕嘲,陸淮這次沒有猶豫:
「是恨吧。」
「我們不應當是恨麼,遲淵?」他輕聲笑道,聲線卻冷沉,「你自己說的話,怎麼就忘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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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直接表露的情感,只好用完全相反的詞彙迂迴婉轉,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