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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們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因驚雷驟然冷卻的情緒在此刻再度冒起火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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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聽進去遲淵方才的話,遲母幽幽嘆氣,她明白自己兒子是認真的,說到底,之前聽聞方棲名的事時,她就做好心理準備,此時從方棲名變為陸淮,從方才短暫的震驚過後, 不知怎的, 她竟然心安定不少。
畢竟陸淮,也算是她看著長大的孩子,無論是樣貌人品,都頂頂符合她心意,再加上她不瞭解發生過的彎彎繞繞,現在竟還覺得自家兒子配不上人家陸淮。
遲母又是看了遲淵一眼, 到底是什麼也沒說, 算是無聲預設。
見狀,遲淵瞭然地轉過頭, 看向一旁皺緊眉頭的遲父, 對方敏銳地覺察到他投遞過去的視線, 不耐煩地憤然說道:「我不同意。」
他頑固又專橫地沉聲威脅:「遲淵,不要以為你現在有和我叫板的能力!我」
「怎麼?」遲淵挑了下眉,眸色變得極端冷銳,「你那些陳詞濫調又要拿出來說一遍麼?」
「譬如我現在所擁有的一切不過是因為我姓遲?我要是不知好歹地忤逆您,讓我一無所有,對您來說輕而易舉?」遲淵眯起眼回憶,像是要把無法磨滅的烙印搜羅出來,付於唇齒。
「你!」
話語被打斷,遲父怒不可遏,然而他要說的都讓遲淵說完了,所以他只能狠狠咬緊牙關由著妻子拽著坐下,胸口不斷地起伏。
「遲淵,你也少說幾句!」遲母皺眉,輕聲呵道。
「沒辦法少說。」遲淵直白打斷,他噙起笑,卻神色冷淡,「不接受當然是您的事,但您要是還覺得我仍然像幾年前任您拿捏,那大可以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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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當我在意陸氏麼?」
陸淮蒼白臉色低聲問他,那時眸中儘是他看不懂的情深。
這個畫面在遲淵腦海里一閃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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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巧,遲氏而已,我不太在乎。」
遲淵撂下任命時的銘牌,直視略顯震驚的父親。
「您隨意。」
「遲淵!你什麼意思?!」
眼見事情完全脫離掌控,遲父難以置信地吼道,「你就為了個陸淮,做到這種地步?」
遲淵的腳步頓了頓,卻沒有止步,他繼續往外走,任身後聲聲怒吼,沒多解釋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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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花費了他的時間、精力與心血,說完全不在乎,似乎太假了。
但是他的,他能拿回來,這點自信他還是有的。
之前偏執著,執念放不下,因為惦記與陸淮只剩下這麼點特殊的關係可以抓住,看得便太重了。
害怕對峙的局面失衡後,陸淮那雙世無其二的眼眸裡,他也會成為淡漠底色中的一個,他向來無所畏懼,竟然也品出些許害怕,而他死撐著面子,越是恐懼,便越要裝作無所謂。
所以,他和陸淮如此這般,尋覓因果也只有「理所應當」地邏輯可解。
遲淵後知後覺泛起暈,而雨傘忘記取回,瞧著眼前雨幕沒有要歇的意思,他站在簷下思忖了會,便微曲著腿,靠臺階坐著單手支起。
抬手摸了下額頭,指腹蹭點暗紅,他沉默地凝視著出神,稍稍捻了捻指尖,他頭暈得很,卻是想起些從前。
他和陸淮明裡暗裡較量,曾經也稍微產生些惺惺相惜,那時也應該沒到見面便「惡語相向」的地步,順道他有時也會到陸家蹭個飯,甚至關係最好的時候,他們差點便「冰釋前嫌」,之後是因為什麼事鬧得不再說話的?
遲淵抿緊唇線,略微受不住暈而緩緩垂低頭。
應該是在陸淮試圖跟他表白前,那時他們勢如水火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