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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醒他該走了。
是他錯了,他連陸淮的心思都無法揣測明白,遲淵作為陸淮同等級位的對手,又怎麼會是任由他拿捏的善茬?
遲淵根本不與他多做糾纏,而是直接同陸淮對話,不過幾句,已經完全築構成只剩彼此的空間,他作為第三人,存在感近乎微乎其微。
這才是最響亮的巴掌。
科納恩感覺遲淵讓他切身體會了什麼叫自取其辱。
他捏緊拳,眼睛的瞳色再好看,現在也只能把視線放在對峙的兩人身上,他甚至不能悶聲不響地抽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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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淮乜笑著,眼眸掠過冷色,面對遲淵迫近,不避卻也不答。
整個人都流露出「與我何干」的漠然:
「遲總若是想找個會讀心的人,怕是來錯地方了」
「不,我只是在想」
遲淵愈是被陸淮激起火氣,表面便愈發不動聲色的沉靜,他目光幽深,舉止仍慢條斯理。
他指尖摩挲著陸淮的下巴,用了些力氣就像是要擦去半刻之前有人留存在此的痕跡,半強迫地使陸淮側過頭,拿正眼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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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總也會像這樣和競爭對手接吻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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銜接上後半句的間隙不過幾秒,因還未完全恢復氣力,陸淮反應慢了半拍,他的手剛剛抓住遲淵手腕,就猝不及防得了個吻。
這個吻裹著清晨霧氣,濕漉而急迫。
陸淮眼睫顫動,餘光甚至還能瞥見科納恩侷促地站在那,他死死閉緊牙關,卻被遲淵毫不留情地撬開。
明明唇齒相依應當熾熱,陸淮觸及遲淵冷厲的眼神,心神逐漸聚攏,忽覺諷刺。
沒有理由地接吻,關係也說來荒唐。
萬尺之深的海水倒灌入軀殼,陸淮擒住遲淵的手腕,那年初雪仿若再度落到他眉間。
他乾淨利落地擰過遲淵手腕,順帶滿口血腥。
陸淮直起身,用指尖拭過唇角艷色,滿身淡漠疏離地見遲淵吃痛。
他覺得真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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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沒那麼下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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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面對遲淵一個人已經足夠累了,陸淮卻仍記得科納恩作為第三人在場。
盡力維持著體面。
他鬆開掣肘的手,看向科納恩,即使是如此狼狽的時刻,卻仍有種掌握全域性的氣魄。
「科納恩,你先到外面等我,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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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納恩聞言愣了幾秒,隨即笑意粲然地點點頭。
他差點忘了,陸淮答應他今日履行承諾,臨走前有意無意地瞧了遲淵一眼,對方正低著頭,看不清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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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淮見科納恩背影徹底消失,房間真正只剩下他與遲淵。
他蜷起指尖,嗓音雖冷卻有種掩飾不住的疲憊,手支在桌案上,沉聲發問:「你瘋夠沒有?」
卻見著遲淵眉眼譏誚地抬眸望他,神情莫名陰鷙,似是難以理解:「你覺得我在發瘋?」
陸淮突然想不明白。
於是他垂落眼睫,極輕地勾起唇,澄澈的眼眸幾不可見地泛起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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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淵略微活動了下紅腫的手腕,足以見得陸淮方才有多抗拒。他默唸對方給他的單字評價「瘋」,突感無話可說。
大抵真是瘋了。
他差點就想不管不顧地說出「喜歡」,無論陸淮怎樣揣測又或者給他怎樣的回應,現在卻感覺不過如此。
吻住唇畔時嘗到甜味的一瞬欣喜早在腥味裡淡了,手上地舌尖抵住下顎,遲淵扯出一抹笑。
「你要他等你,是想去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