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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假?」
「副局你還不知道啊?他老婆可厲害了,狙擊手,百發百中的那種,精英,了不得!還有他家那小子,回回考年級第一,他們這一家子,神了。不像我家那混帳,跟個混世大魔王似的。要不是我老婆,我還治不住他。」
「他孩子也來桂西了?」
「沒,聽林羨說,寄養在小姨家了。」
「哦……這樣啊。父母都不在身邊還這麼懂事,跟你家那小子比,確實乖多了。」
熊忠義推開鐵門走了進去,瞧見審訊室內被砸得亂七八糟的桌椅,坤帕仰在地上露出幾乎瘋狂的笑。
他深深嘆了口氣:「找醫生開給他包紮一下吧。」
黎乾語氣低沉:「回去把監控影片剪輯一下,前面還是能用的。」他稍稍滯了會,「我還是第一次見徐局這麼慌,估計他也沒想到吧?」
熊忠義難掩心痛之色,說:「這事兒放誰身上都不是隨隨便便能接受的,血濃於水,這世界上還有什麼比親情更深的感情?」
「三年前,我聽見他在法庭上陳述自己被人逼著喝河裡漂浮的腦漿,我到現在都沒辦法想像林知節是怎麼熬過來的。」
其實有時候,比起死去的人,活著的人或許更痛苦。
那些刻在骨子裡的回憶,每每回想起來的時候,都是斷骨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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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方明看見護士扎進血管後眉頭一皺,林知節臉色鐵青,一點氣色都沒有。
等護士出去後,他終於把魂兒給找了回來。
斜眼瞧見徐常務癱坐在凳子上,後背都是汗水,褲腳也被雨打濕了。
他聲調微輕:「徐局,您先回去吧。這裡有我,沒事兒的,過會他就醒了。「
徐常務眼巴巴望著林知節,問:「他這樣的情況持續多久了?以前你們去給他治療的時候,不是說逐漸好轉了嗎?」
張方明抬眼,沉默了會,這一次狀態確實比以前好很多,只是上回自己刺激了一次,今天又發生了這樣的情況,看起來要把人折磨瘋了。
「回海路仄的時候沒那麼嚴重,最近兩天為了帶他回桂西,所以用了激將法。我的錯,我不應該逼他的。」
「唉——」徐常務撥出一口氣,「再聯絡個心理專家給他治療一下吧,費用不用管,我出。以後要是出現思維上的判斷錯誤,還像今天一樣可不行。他可能醒來不太想看見我,我就先回去了。等人醒了,帶回家好好休息。坤帕既然已經交代,這邊也要計劃抓捕瑪拉了。北部灣我會重新調整方案,你暫時先陪他吧。」
張方明站起來:「徐局您辛苦了。」他目送徐常務離開後回到病房。
掏出林知節的手機放在了他的枕頭邊,擔心他醒來後餓肚子,打算下樓去買一些粥和水。
在他離開不久後,單人病房內的門被人推開,一雙黑色的皮鞋慢慢抬起,隨後走到床尾站定。
天色漸晚,窗外電閃雷鳴,暴風驟雨落個沒完。一道黑影閃過,光線隨之變幻,那人眼底閃過一瞬涼意,跟著,臉上露出詭秘莫測的笑容。
皮鞋嚓嚓聲夾在轟鳴的炸雷中,林知節額間冒起密密麻麻的細汗,他恍惚感覺有一隻手朝自己伸來,等到奮力睜開眼睛的那一刻,只見剎那一片空白落入眼中。
頭頂白炙的燈光刺得眼睛生疼,他無力地眨了眨雙眸,終於看清了醫院的天花板和掛著液體的瓶子。
耳邊,一直迴響著手機震動的聲音。
上面備註的是——小也。
林知節猛地抓過手機,看著滿格的電量微微一愣,正要接電話時,那頭卻掛了。
他翻開電話簿,盯著名字沉思了會,最後撥通了電話。
只響了一秒不到,幾乎是打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