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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他們指的是另外一個人,與你娘無關。」宋弘垂下的眼眸裡,似乎在極力壓制著什麼。
「但我現在還無法確定,等明年入京弄清楚真相再告訴你。」
聽到與她娘無關,那便是徹底掐滅了宋家跟花家最後一絲有牽扯的可能。
宋青苒沒再追問。
本來她也沒有多想和花家扯上關係,主要就是賊煩京都那些大人物,每一個見了她,都好似她長了張大眾臉。
「乖寶餓不餓,爹去給你做些吃的。」
宋弘站起身來。
宋青苒搖頭,「不用了爹,我吃過午飯來的。」
宋弘便去廚房洗了幾個水果。
宋青苒走到書房裡,想檢查檢查她爹有沒有認真把《三年科考五年模擬》做完。
餘光瞥到旁邊專門擺放字畫的卷缸裡多了個捲軸。
以前似乎沒見過。
宋青苒想著多半是她爹閒來無事練的書法,一時好奇,拿起來緩緩在書案上展開。
宋弘切好水果端出來,看到宋青苒站在書房裡,正盯著什麼出神。
他輕喚一聲,「苒苒?村長家剛摘的桃,早上送來的,嘗嘗。」
宋青苒回過神,從宋弘手中接過果盤,用竹籤叉了一塊塞進嘴裡,笑得格外甜,「謝謝爹爹。」
宋弘的目光落在她面前的書案上。
書案上展開的,正是之前齊崢送他的那幅字畫。
「爹爹竟然也有這位大人物的字畫麼?」宋青苒好奇。
宋弘遲疑了一下,「怎麼,乖寶認識他?」
「不認識。」
宋青苒搖頭,「之前三爺送了我一幅字帖,說是北齊名相舒仲孺的,我見這畫上的題字,跟我那幅字帖的筆鋒一樣,一看落款,還真是,沒想到竟會如此巧。」
話到這兒,宋青苒雙眼亮晶晶地望向宋弘,「爹爹,這位丞相很出名嗎?您跟我說說唄!」
宋弘慢條斯理地把字畫捲起來綁好絲帶放回卷缸。
「十五歲官拜丞相,十六歲便死於一場大火,一個生錯時代的年輕人罷了,生平太短,沒什麼可說的。」
宋青苒的注意力都在前半句上,「原來十五歲就已經官拜丞相了嗎?好厲害!」
難怪會如此出名。
少年奇才,哪怕一生再短暫,也的確值得人四處傳頌。
——
寧小呆的生辰,是他生母的忌日。
於是在大宴開始前,要一早開祠堂舉行脫孝儀式,對亡故的先祖長輩們一一祭拜。
三歲的小傢伙頭一次參加這種儀式,被叫著跪了又跪,腿都跪麻了。
小叔叔就站在一旁,他不敢吱聲,只能嘟著小嘴,祭禮官讓哥哥們做什麼,他便跟著做什麼。
寧濯望著供桌上密密麻麻且整齊的牌位。
那上頭的名字,七成以上都曾為了守護江山百姓而犧牲。
寧氏先祖遺訓:不管上位者何人,寧家忠的是江山,守的是百姓。
寧濯摩挲了一下手腕上的佛珠。
早些年他年輕氣盛,殺性太重。
尤其爹孃兄長故去後,他幾近瘋魔,險些隻身潛入北齊取了齊皇的項上人頭。
幸得半道上偶遇大師點化,贈了他一串開光佛珠,又勸他誦經養性,才終得把心魔給壓下去。
如今脫了孝,他便要正式重返軍營。
至於將來會不會跟爹孃兄嫂一般,馬革裹屍,尚且未知。
——
脫孝儀式完成,外院開始正式接客。
寧小呆這個小壽星被帶去換了一身喜慶的小衣裳。
之後要跟著哥哥們去榮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