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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雨止剛想細細端詳,找出影片ps的證據,突然胃部一陣絞痛,緊接著就是翻江倒海一樣的反胃,頭痛欲裂。
他抓住旁邊吳歷的廣告牌,吐得昏天黑地,嘔吐間生理性的淚水狼狽地流滿了臉,再不復酒吧裡的張揚。
副導演一接到他的電話,就緊趕慢趕照著定位開車過來。
一下車,副導演就忍不住破口大罵:「連雨止,你踏馬喝了多少!」
連雨止抓著他的手臂,被他扶進了車裡。副導演低頭導航最近的醫院,順便發微信讓助理提前過去掛號。
看連雨止坐穩了,副導演才重新坐上駕駛座。
「電影馬上要開機了,你這樣醉生夢死的,讓投資方怎麼放心?連雨止,電影不是你一個人的產物,你能不能負點責,別像個……」
「像什麼?」連雨止聲音虛弱地問。
副導演激烈的語氣停住,嘆了口氣:「電影先不說,你能把身體當回事兒?這是我來接你的第幾回了?下次我要是半夜睡沉了沒接到你的電話,第二天早上你是不是都涼了幾個小時了?你有沒有想過我的心理壓力有多大?」
連雨止揉了揉太陽穴:「沒喝多少。鏡頭沒靈感。」
前面有個紅燈。
副導演停住車,忽然笑了笑:「沒靈感?新戲演員長得也不錯,你跟人家談個十天半個月,不就有靈感了?」
連雨止不想搭理他了。
也怪白宜衣,談的這幾個月裡,白宜衣每週都跑過來給他變著花樣做飯,打微信電話督促他按時吃飯。
熱戀期的連雨止樂意滿足愛人的一切要求,所以雖然很困難,但習慣了晝夜顛倒的連雨止,還是逼著自己調了兩個月正常作息。
以至於玻璃胃過了兩個月的好日子,一時間受不了他突然又重回兩個月前的摧殘。
連雨止按開窗戶,讓窗外的風和小雨,吹清醒了幾分神智。
很多年前吳歷也經常不讓他喝醉,監督他吃早飯。
那時候連雨止還不是現在的大導演,才是個電影學院剛出來的學生,總有避不開的酒局。
有一回他在酒局裡爛醉如泥,回到家的時候,手指顫唞得連門鎖都打不開,只能癱在門口,等吳歷回來給他開門。
吳歷回來的時候臉都黑了,沉默著把門開啟,半背半扶著他進去,給他帶了小助理做的飯,哄他吃了點。
連雨止酒意朦朧中更顯得明亮的眼睛裡,滿是興奮,高興地和吳歷炫耀今天為電影拉到了投資。
吳歷靜靜看著連雨止,半晌,才說需要錢可以和他說。
那時候連雨止和吳歷大吵一架,然後懨懨想吐。吳歷也不和他吵,就讓他單方面地冷戰,拿著個垃圾桶,給他吐。
他醉醺醺地跑到沙發另一邊,吳歷就把垃圾桶也拿到那邊,蹲在他旁邊,另一隻手輕輕拍著他的背。
「想什麼呢?」
副導演透過後視鏡,看到連雨止正在出神,不由得問。
連雨止把車窗關上。
「沒什麼。」
如今回想,連雨止也覺得當時自己挺可笑的。
那時候年少氣盛,總覺得吳歷說可以給他錢,是看輕了他,他恃才傲物,自然覺得自己的才華價值千金,用不著吳歷接濟。
可是喝酒換來的投資,難道是衝著他的才華嗎?
其實都一樣,還不如吳歷給錢。
「想自己錯過了大金主。」連雨止看著閉上的車窗,輕輕一笑。
車窗上雨珠不停滑下來,倒映著他的臉,像是他的臉上也有水珠不停滑下來。
副導演嘟噥:「你還沒賺夠?要什麼金主,你自己不就是現成金主。」
連雨止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