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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先動手的!」杜清劭也不甘示弱地喊回去,手指著旁邊看懵的隊友問掃了一圈,「不信你問他們,是誰先動的手!」
場邊有青年組的小朋友,還有雙人冰舞的運動員,全被他這股突如其來的黑勢力嚇得不輕,紛紛點頭:「是是是,和小杜沒關係……」
葉飛鴻差點氣得連話都說不出,指著兩個不省心的傢伙咬牙切齒:「你們不用訓練了,先繞體育館跑20圈,然後回房手寫5千字檢討,今晚十點前交給我。」
「不練就不練。」杜清劭朝他翻了個白眼,背上包頭也不回地走了。
晚上交完檢討,他又被教練罵了一通,甚至用取消參賽資格的話威脅他。回房後,憋了一肚子火的小崽子再次失眠,而且更加讓他感到慌張的是……他的肩傷好像更嚴重了。
這是他第一次痛到整宿沒睡著。明明累得要命,痛覺卻一次次把他刺醒過來,腦中胡亂閃過無數零碎的畫面。捱到凌晨四點,他終於屈服地撥通了隊醫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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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摟著金騁沉睡在溫柔鄉裡的潘立書被手機鈴聲猛然震醒,半夢半醒地劃開接聽鍵,只聽一個熟悉的聲音輕聲道:「潘醫生,抱歉打擾你們休息。」
「?」潘立書聽得愣住,睜大眼睛看了好幾遍,確認自己沒有接錯電話。
小崽子居然也有軟著口氣求人的時候?果然,「有事潘醫生,無事喊大名」的道理到哪兒都適用。
「沒事,你說。」他把另隻手從金騁脖子下抽出來,躡手躡腳地掀開被子,赤腳踩在臥室柔軟的地毯上,走到落地窗前。
杜清劭把自己和人打架的事情老實交代了一遍,又小聲問:「你們可以提早一小時過來,在早訓開始前幫我看看嗎?」
「沒問題,我們馬上就來。」
結束通話電話,原本以為動靜不大,扭頭卻發現金騁已經睡眼朦朧地坐在床裡,像只撒嬌小貓咪似的看著他。
「出事了?」
潘立書不置可否:「咱們乾兒子。」
「行吧,」金騁聞言揉了揉眉心,「我去烤幾塊麵包,吃完趕緊過去。」
半小時後,潘立書開著他的黑色賓士從外環的別墅裡出發了。昨晚臨時起興的纏綿讓金騁一時提不起精神,此刻正縮在副駕駛座裡喝牛奶。
「你要是困就再睡會兒,等下可別給小杜扎錯穴位。」
「怎麼可能睡得著。」金騁連連搖頭,揉著發酸的老腰。
潘立書往旁邊睨了眼:「早知道這樣,昨晚就不要你了。」
「滾!」他怪嗔地罵了聲,又抬手揉晴明穴,「比賽就在眼前,他居然還和人打架。」
「他最近根本不在狀態……」說到這個話題,潘立書的臉色沉重很多,把車停在紅燈前,手指輕輕敲著方向盤,「他身上的擔子太重了,傷也一直養不好,確實很磨心態。」
「他還不知道他爸媽的事,要是瞞不住,對他而言又是個巨大的打擊。」
「說到底,他終究只是個孩子。」潘立書深深嘆了口氣,「回想我18歲那年,被選中開學典禮致辭,當著醫學院兩千個人念稿子都緊張得不行。」
而杜清劭要面對的是幾萬人的體育館,身上背負的是整個花滑男單的命運。
對於他而言,每一場比賽都是孤注一擲的苦戰。
凌晨五點的街道空無一人,破曉的天邊籠罩著淺紫色的光暈,一時竟分不清黃昏與日出。紅燈很快跳轉到綠燈,潘立書再次發動汽車,朝著東方逐漸清晰的魚肚白駛去。
車裡也陷入沉默。
等他們到俱樂部時,杜清劭已經在醫務室門口等著了。潘立書第一次見他這麼乖,煞有其事地清了清嗓子,開門請他進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