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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頓片刻他又說:「但即使這樣,你還是贏不了我。」
「……」宋湯昊被懟得一時語塞,發愣的幾秒間,杜清劭已經擦著他肩膀六親不認地離開了操場。
話雖如此,手術過後磨人的康復階段確實讓他的心態略崩。晚訓結束,趁冰場還沒熄燈,他又獨自回到了冰面,沿著周圍的廣告牌一圈圈加速遛彎。
這幾年的比賽,他留給冰迷最深刻的印象就是節目完整度高,表演風格成熟冷靜,但如果仔細分析節目編排,就會發現他的難度構成根本不足以和歷屆世界冠軍相比。
除去他為了登上領獎臺自己亂改的幾場比賽,原本的編排根本沒有非常複雜的進入進出和連跳,甚至在後半段都很少放跳躍。
這些並不是因為他掌握的四周跳不夠多,或者像外界猜測的體能不足,而是出於他的身體承受能力。
心率監測儀上的數字閃跳著紅光,錶盤開始劇烈震動起來。
189——杜清劭低頭看了眼,深吸了好幾口氣,咬著牙繼續加速,穿插著原先掌握的三種四周跳,在冰面上不斷地起跳。
最後幾乎都在摔,每次跳躍都要花費成倍的力氣,在冰上拖出的滑行軌跡也越來越遠。直到逼近體力上限,落冰瞬間像是從底下冒出一根冰稜,直接橫插/進了他的身體。
他的心臟在瞬間一陣抽痛,仰面朝天躺在冰面上,順著慣性被甩到了邊緣擋板處。
寒氣透過單薄的訓練服攀附上身體,似乎鎖住了胸腔裡砰砰狂跳的心臟。每跳動一下就需要更大的動力來突破這層枷鎖,瞬間讓他的身體不堪重負。
「嘭——嘭——」耳邊只剩自己劇烈的心跳聲。杜清劭疼得差點連吸氣的勁都沒有,趕緊翻了個身,用僅存的一點力氣把自己從冰上撐起來,雙膝跪地趴在場地裡。
原本平整的冰面也變得重影模糊,刺眼的反光將他包裹在雪白的幻象裡,剝奪了方向感。他憑感覺往出口處爬了幾步,夠到放在地上的氧氣瓶。
「臥槽!杜清劭你他媽在搞什麼!」收到檢測儀報警的潘立書匆匆趕來,差點被眼前一幕嚇得神志不清,趕緊把他從冰面上撈出來。
靠在椅背上吸了幾分鐘氧,他的症狀才有所緩和。潘立書取下掛耳式聽診器,破口大罵道:「你小子活膩了!?」
「……咳咳,我、我只是想知道自己最大的運動量。」取下氧氣面罩後他難受地咳嗽了幾聲,許久才憋出一句完整的話。
「極限?」潘立書反問,「14歲那年你心跳每分鐘228下直接昏迷進搶救室,還記得嗎?」
杜清劭頭暈得厲害,根本不想思考問題,意味不明地輕笑了聲:「還真忘了。」
「我知道你和阿姨又吵架了,可你也不能用這種方式發洩啊!」潘立書揚起手機,「信不信我馬上把教練喊來。」
「他來又怎麼樣?」杜清劭不屑地朝他攤手。
潘立書被他不知死活的態度氣得半死,剛想打電話,金騁從後面沉著臉走過來:「無所謂是吧?信不信我直接告訴你的外國小老師?」
金騁的話一語中的,杜清劭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拖著沉重的鼻音喊道:「不行!絕對不能告訴他。」
心動過速,病因不清,推測和七歲時一次醫療事故有關,但始終查不到病灶。其結果輕則呼吸困難、缺氧眩暈,重則……要是真讓洛銘知道這事,估計輪不到杜清劭,他得先緊張得暈過去。
「那你還不知道愛惜身體?」金騁用墊板敲了下他的腦袋,「我們辛辛苦苦照顧你這麼多年,不是為了讓你拿自己做實驗的。」
「可是如果我一直受困於這點運動量,沒辦法編排更難的節目,競爭力就不如別人。」
「這就是你的生理極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