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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予潮在岸上張望著,過了大概兩三秒,終於看見唐執冒頭後,略微鬆了一口氣。
然而這口氣還沒松完,視力極好的宋予潮發現不對勁。
他的學長好像不會游泳!
不過不會游泳的人落水後會拼命掙扎,而他學長被安全繩拉得冒頭後,竟然又沉了下去。
「章導,我學長好像溺水了,能不能把繩子全部拉起來?」宋予潮立馬去找章導。
這情況非同小可,章導一點也不敢賭,當下讓威亞機那邊的人收繩,硬是把唐執從水裡吊出來。
當腳踩到地面上那刻,唐執整個人都是軟的,站也站不住,眼前好似灰濛濛的一片,有點像兒時磚塊電視機出現的黑白雪花。
他好像又回到了不慎失足落水的那一年,脖子上有一隻無形的大掌緊緊掐著,窒息感如同潮水般從四面八方來。
洶湧澎湃,幾乎要將他淹沒。
直到身上一緊,他好像被誰牢牢擁住,唐執才從溺水的回憶中抽離出來,開始掙扎,對方這才將他放開了些。
視線逐漸清明,他面前出現了一張俊臉,只不過這次,他的眼前人不再是蕭亦淮。
金髮燦爛,面容風流的年輕人正緊張地看著他,那雙內勾外翹的瑞鳳眼裡映著兩個小小的、此時裹著白毛巾的他。
「學弟。」
聽到唐執開口說話,宋予潮臉色難看,「你真是」
一向能言善辯的宋予潮此時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恐水的人的肢體與神情反應騙不了人,唐執被撈上來時完全是木的,一張臉白如紙,宋予潮甚至覺得再不將他喊回神,唐執可能會精神崩潰。
「章導,剛剛那條過了嗎?」宋予潮問。
章導仔細看了下,說過了。
宋予潮:「我和我學長想請半天的假。」
唐執怔住,第一反應就說不用。
宋予潮看他裹在毛巾裡,頭髮和身上都濕漉漉的,嘴唇很蒼白,像一隻落水的幼鳥,十分可憐,偏生那雙眼很亮,彷彿是凝著兩抹跳躍的火光,執著得驚人。
最後到底沒請假,一直到晚上十點兩人才回了民宿。
唐執洗完澡出來,見宋予潮坐在沙發上看平板,一眼都沒往他這邊看,也一聲不吭,這種狀態已經從下午持續到現在了。
「學弟」唐執走過去。
宋予潮繼續保持方才的姿態,依舊低著頭,他穿著短袖,唐執伸手小幅度的拉了拉他的衣角:「學弟,你是不是生氣了?」
宋予潮這才微微轉頭:「我哪裡敢生氣,畢竟我這個經紀人既沒有知情權,也沒有話語權。」
「不是!」唐執第一時間否認。
宋予潮把平板一放,終於正面轉過來:「什麼不是?開拍之前你怕水為什麼不和我說?從水裡上來後臉白得很紙似的,地府裡的鬼差見了都得叫你一聲祖師爺,抖得比篩糠還厲害,站都站不穩還不肯聽我說請假。我說我這個經紀人沒有話語權,難道說錯了嗎?」
唐執心虛地垂下眸子。
他剛剛洗完澡,眼睫還是濕漉漉的,直長且濃黑,像孔雀的漂亮翎羽。
宋予潮一看他這副「知錯,但下次還敢」的模樣就生氣:「你自己說,下次碰到這種事,你還聽不聽我的?」
唐執抬起眼睛,定定地看著他:「學弟,怕水是我自己的問題,我不能因為個人因素耽誤整個劇組的拍攝。而且開拍之前,劇組的安全措施也做得很到位,安全繩你也幫我檢查了,我知道不會有問題的。」
宋予潮正要說話,又聽唐執繼續道:「光是咱們港海電影學院每年就畢業那麼多學生,更何況全國加起來呢?別人都沒有用替身,為什麼到我這裡要搞特殊?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