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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蔣善先不疾不徐地說,「按鎮上史志記載,辛酉年郭先生到時,兩派也有過爭論,只是都不成氣候,尚未上升到論道層面,也實因郭先生人品才學俱是上乘,先人沒有過多為難於他。」
「你這意思,我們為難這位何姑娘了?」老先生眯起眼睛問。
「善先不敢。」
「敢不敢的,你字字句句也都分明在為她說話。」
「善先是覺得,元非他們此時必定在緊盯何姑娘的動向,若何姑娘意欲留在鎮上,我們一徑疏遠她,反會將她推向元非,正稱了他們的意。何姑娘若與元非親近,被他們利用,於何姑娘自身或許利弊無差,但對鎮上長遠來看,絕對百害而無一益。」
老先生沉思片刻,「這倒是說在關鍵處。」
趁老先生思忖的空當,蔣善先朝徐元禮遞去一個寬慰的眼神,徐元禮回以恩師一笑,這笑才剛露頭,便被老先生瞪住。
「不要高興得太早!」老先生斥道。
「元禮不敢。」
老先生低哼一聲,「你真想留她,何不去央求你母親,她在鎮上名聲不錯,若她願意出面論道,你何需來我這明修棧道,暗渡陳倉!」
「母親只想懸壺濟世,從來不曾參與鎮上公務。身為人子,t?不願母親因我棄守原則。」徐元禮恭敬道。
「對你母親倒是孝順!」老先生道,「今次她這番話,是你們聯手串通好來演給我看的?」
「絕無此事。」徐元禮立刻解釋道,「元禮也是昨日偶聽她說願意主動夜探東山,又加之鎮長家——」
「她願意夜探東山?」老先生疑道。
「是。」
「你已帶她去過東山,她還願意再去?」蔣善先也驚異道,「她可曾見到東山異象?野獸蹤跡?」
「不瞞先生,她親眼見過異象、獸皮。」徐元禮正色道,「她也確實主動說起要再去東山,並且是,趁夜上山。」
蔣善先和老先生互相對了視線,兩人都是難以置信的樣子。半晌,蔣善先道:「這姑娘確是個奇人。」
「行了行了,無需再多吹捧這女子。」老先生神色不耐地說,「我已知你們目的,都先回去吧。」
「老先生,何霜——」
「我儘快安排論道。」老先生打斷徐元禮,「至於留不留得下來,能留多久,看她自己造化。」
徐元禮和蔣善先被趕出主廳,徐元禮正要去找何霜,被蔣善先拉住,引向東北角的小屋。
門一關,蔣善先登時急問道:「元禮,你同我講實話,今晨這一番,到底是不是你們提前預謀好的?」
「元禮不敢欺瞞老師,確實沒有預謀。」
「可何姑娘那一套套詞,應答如流,實在不像毫無準備。」
徐元禮目光怔了怔,道:「學生也很意外。」
「嗯,想來那邊的文明已超過舟口鎮太多太多,連一名看上去這樣年輕的姑娘,也竟有不輸男子的膽識和氣魄。」
徐元禮沉默不語。
「你放心,」蔣善先拍了拍徐元禮的肩膀,「老先生既已鬆口答應讓何姑娘一個外客參加論道,已是格外厚待於你,接下來,便靠你和何姑娘戮力同心準備論道了。」
「多謝老師替我周旋。」
「老師可不是替你周旋,」蔣善先微笑道,「我是越看何姑娘,越對那邊感到好奇,究竟是怎樣進步的世界能教育出這樣的女子,不過啊,何姑娘處處都好,就是那筆字,實在難看。」
「字?」
「這我就不多說了,你回去自能看見。」
徐元禮被蔣善先帶進小屋的時候,何霜剛喝完碧清姑娘給她盛的粥。她本來想自己去洗碗,不料一起身,目不轉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