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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當年無心調侃的一句「少爺」,沒想到竟然還真是一位少爺。但少爺卻也並非像網路裡的小說一般,家財萬貫的同時享有著無限的寵愛。
在官司最終落定那天晚上,蕭時辰拉著他去了郊區某個休閒度假區,說是要帶他看星星散心,但最後卻雙雙窩在了客廳裡閒聊,聊著聊著就不免聊到了過去的事情。
自打有記憶起,蕭時辰就不曾見過自己的父母,好奇時問起家中的阿姨與廚子,他們都異口同聲說他的父母已經丟下他到海外生活,而原因是他的祖父當年並不同意自己唯一的一個兒子迎娶一位門不當戶不對的女子,所以,他的父母以他作為交換條件,將他留給了祖父,雙雙出了國。
當然,這些都是年幼時祖父刻意給蕭時辰洗得腦,事實也並非全然如此。
「我上小學初中的時候,每次放學出校門都能看到不遠處樹下站著一對夫妻,我起初以為他們也是來接自己孩子回家的,所以也並沒有太當一回事。」
「後來有一次司機鬧了肚子,來得晚了,那對夫妻才走上來問我,問我為什麼還沒有回家。」
說到這裡,回憶自己童年經歷的男人苦澀地笑了一聲:「我媽這句話剛說完,她就哭了。」
「我爸眼眶也紅了,我覺得他也是想哭的,但是一個大男人在路邊哭可能看上去有點丟臉吧。」
「那你哭了嗎。」嚴綏安問蕭時辰。
蕭時辰搖頭說沒有。
「我一點都不難過,我很開心。」蕭時辰側過頭看他:「原來我也是有父母的小孩。」
他的父母沒有去到國外,而是一直在國內進行創業,將他留給祖父照料也是迫於重重無奈下的選擇,他們實在不願意讓自己的小孩跟著如今身無分文的自己吃苦。
後來蕭時辰同他說,他本來第二天還打算去找嚴綏安的,但是剛回去就被祖父關在了家裡面,足足一個星期都被關在了屋子裡沒出過家門。
「因為那段時間你叛逆得太過了嗎。」
蕭時辰往他坐的方向靠了幾分後說不是:」他其實不怎麼管我,就只是學業上抓得比較狠,不允許我給他丟蕭家人的臉。「
「只是湊巧了,我的父母有能力回來帶我走了,但我祖父不同意罷了。」
「如果他不關我的話,我其實是會選擇不走的。」
嚴綏安聞聲,也微微側頭,向下低,坐在他身邊的人也同時往他的方向望。
蕭時辰斜靠在身後的沙發,直勾勾的,不帶任何遮掩地看著他,而他坐在沙發上,被這道目光盯得繳槍投降,潰不成兵。
「他只是太害怕了。」嚴綏安覺得他的聲音好像有點顫:「他怕你走,他老了。」
「我也一樣。」
「我也怕你走了。」
蕭時辰不假思索地跟上他的話,他們之間只要誰在抬一下下巴,或者再低一下頭,便將會接一個帶有橙子味汽水的吻。
「我不知道你的姓名,也沒有你的聯絡方式。」
「我最後悔的一件事情就是那天聽了你的話回家,阿嚴。」
他們的相遇稱不上美好,也稱不上是一個較好的開始,但蕭時辰並不覺得這是他應該放棄的理由。
有時候的長時間等待也只是為了在更好的時間地點,好好地說上一句」終於又見面了。「。
但其實嚴綏安始終未能想明白蕭時辰為什麼會喜歡上自己,還可以一口氣悄無聲息地喜歡自己這麼多年,甚至如此費勁心思地「幫助」自己。
而他也於是就這麼問了。
「蕭時辰。」
「嗯?」
「為什麼喜歡我。」
仰望他的人笑了,反問他:「阿嚴覺得自己不值得被喜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