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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人在排卵期時總是會變成基因的奴隸, 雖然一般時候她都不會想起這件事, 但在此時,人類想要繁衍的基因隱隱作祟。
大抵是因為此, 聽著浴室裡嘩啦啦的水聲,她居然感覺體溫微微上升,呼吸急促。
又想到在自己計劃了很多天,那個隱秘而危險的計劃。
鬼使神差地,賀星苒邁動腳步,推開衛生間門。
磨砂質感的淋浴區,水霧在磨砂玻璃上勾勒出靳嶼肩寬窄腰長腿的輪廓。
賀星苒看著他的聲影,輕輕喚了聲:「阿嶼……」
水聲嘩啦作響裡,他壓著嗓音回答:「嗯?」
明顯還是有些不開心的。
賀星苒腦子暈暈的,內心想著,他問自己和路維誰厲害的時候,幹嘛就不直接回答呢。
現在還得親自來求她。
很難堪地開口,她小聲地說:「那個,我和路維……我們沒有過。」
雖然後面知道路維是個如假包換的人渣,但談婚論嫁的時候,他裝作自己是個好人,賀星苒不喜歡的事情,他從來不會為難。
淋浴間的熱氣一點點飄出來,那點心思山迴路轉,聽到這個解釋,靳嶼是高興的,更因為是從賀星苒嘴裡說出來的,所以更顯得難能可貴。
「喔。」靳嶼拿喬,冷冷一聲,「你說什麼?沒聽清。」
賀星苒:「?」
人類再強大的繁殖慾望也阻擋不住敏感的人那顆感覺受到傷害想要逃跑的心。
她咬了咬嘴唇,轉身就要走。
身後,浴室門豁然推開。
賀星苒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被靳嶼攔腰抱起。
一陣驚呼之後,前身貼著浴室光滑的瓷磚牆壁。
溫熱的水流從頭頂落下,淋得她睜不開眼睛,雙手被他別在腰後,靳嶼一手按著她的腰窩,一手掰著她的下巴,鼻尖貼著鼻尖的距離,有幾分調笑地問:「你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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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甲大小的月牙在天邊凝結出黯淡的光輝,大片大片的烏雲勢不可擋,終於掩蓋天際。
北風在這片土地上嚎啕吹過,賀星苒的聲音夾雜其中,很難不像是嗚咽。
靳嶼從背後抱著她,為了不讓她的身體不斷下墜,寬大的手掌攬著她的腰、脖頸。
大雪終於從穹頂紛紛飄落,大地很快白茫茫一片。
窗邊有逼人的寒氣,賀星苒的身體只能不斷往後退,與他越來越貼近,越來越貼合。
他的面板完全覆蓋著她,像是一枚桃核的兩半,被封印在同一顆桃子裡,享受同一片雨露和風霜。
情到濃時,靳嶼那些醋勁兒有了更好的展示,他吻著她的額頭,鼻尖,嘴角,問她愛不愛他,是不是最愛他。
……
這些全不行,他還逼著她說,這輩子只愛他。
賀星苒信任他,甘願將自己交到他的手裡。
眼神渙散地回答他的一切問題,她說自己很愛他,永遠愛他,這輩子只愛他。
她還想變得很小很小,變成一顆蒼耳,跟隨他的衣角,永遠停留在他身邊,直到蒼老;或者變成童話故事裡的一枚種子或果實,被他一口吞下,永遠棲居在他體內。
最後的最後,半個夜晚的瘋狂。
地面上扔滿了垃圾,靳嶼似乎已經意猶未盡,但沒有了工具,賀星苒貼著他的手臂,磨著他又來了一次。
風雪飄搖的夜晚,兩人相擁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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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暴雪暫停。
太陽穿破雲層,白茫茫的大地像是一片反光的鏡子,刺目令人睜不開眼,到了傍晚,夕陽是一片粉紅、紫褐的顏色,映襯著冰天雪地,有一種直抵人心的悲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