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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的背影微怔,她頓在原地,背對著他:「媽咪怎麼會討厭你們呢?」
「那當初為什麼要狠心的離開呢?」
母親始終背對著他:「媽咪在離開之前,其實早就?已經有無數次想離開的打算,卻每次都因?為你們心軟。」
「割捨掉一份親情,就?好像鈍刀割肉般一樣痛,媽咪心裡也很難過的。」
……
在異國磅礴的大雨中,祁商看著母親的面容被白布緩緩遮住,他人?生從此再沒母親這?個至親。
在那一刻,他也終於深刻的體?會到了,那種?割捨掉一份親情,好似鈍刀割肉般的痛不欲生。
「虞楚熹。」
「我好累。」
這?段日子發?生的事?,像是海上風浪,一浪高過一浪。
祁商像個掌舵的船長?,整個船員都需要他,他自然亂不得心,在風浪裡穿梭,冷靜的處理著每一件事?。
總算以為可以暫時風平浪靜,得以喘息一下。
卻不想,接連又來個巨浪,他甚至都來不及反應,就?直接被捲入了海底。
儘管跟父親當晚就?趕了過去,可那一面還是遲了。
等祁商趕過去時,母親已經去世了,他都沒聽到母親想跟他說的最後一句話。
雖然可能像以前一樣,母親只會說他很堅強,不用她操心。
可見到母親安靜的閉著眼躺在那裡時,祁商還是很想聽母親親口說出那些話。
哪怕只是敷衍他。
但從那天以後,他再也聽不到母親的聲音了。
虞楚熹握著手機,她想安慰祁商一句,可難過的卻什麼都說不出口。
她只是握著手機,安靜的陪著他。
祁商回?到榆北市時,已是第?二天的深夜,從機場出來後,他讓司機將他送到了虞楚熹的工作?室。
下了車,祁商慢慢踱步到虞楚熹工作?室的門口。
來的時候,他並沒有通知她,怕時間?太晚會打擾她休息。
直到看到她工作?室還亮著燈,他才掏出手機,給她發?了條微信。
——還沒睡嗎?
虞楚熹:嗯,睡不著。
虞楚熹:你那邊怎麼樣,回?到榆北了嗎?
祁商:嗯。
祁商:我現在就?在你工作?室的門口。
那邊虞楚熹沒了回?應,但很快就?聽見從裡面傳來一陣腳步聲,而?後就?看到院子的門開啟了。
昏暗的燈光下,兩個人?相對而?站,還沒開口,虞楚熹就?紅了眼眶。
春末的深夜還有些涼意,祁商穿著單薄的襯衫站在那裡,整個人?都像是瘦了一圈,可能這?兩天他沒怎麼休息,眼眶那裡泛著青色的印記,唇色也有些發?白,看起來很憔悴的樣子。
看到虞楚熹,他強扯著唇角,可那抹笑?還沒擠出來,淚水就?已經從他的眼眶裡溢了出來。
虞楚熹只覺心臟驟然一痛,她什麼都沒說,只是微探身,撲過去,緊緊地抱住了祁商。
那一晚,兩個人?幾乎都沒怎麼交流。
言語有時太蒼白了。
虞楚熹安靜的陪在祁商的身邊,不提他母親的事?,也不刻意找話題跟他聊天。
只是默默的陪伴著他,就?像從前年少時那樣。
祁商也像從前一樣,從她默不作?聲的陪伴裡,得到了安慰,支援。
甚至可以慢慢復原的力?量。
時間?一晃而?過。
北方的春天很短暫,進入五月沒多久,氣?溫開始上升,很快就?入了夏。
七月底,祁商的演唱會順利舉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