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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湘剛準備去拿開,而顧山就守在船旁細心地看著母子倆,他眼疾手快地將那縷香發往陶湘身後撥了撥,剛好同她的手觸到了一起。
顧山的大掌順勢包裹住陶湘的小手,嘶啞的聲腔中帶著溫馴與和悅:「孩子生下來也好些天了,咱們是不是該給他想個名?」
先前陶湘生產後身子一直不好,他忙於照顧也不好提,如今眼看著緩了過來,給孩子取名的事也該早日提上議程。
作為陶氏的長孫,這個繼承母族姓氏的孩子本應當由族中的長輩取名,可當下陶家只剩下陶湘一個,這取名字的事情自然也落到了她的身上。
陶湘被顧山牽著手,透澈澄亮的水眸落在男人期待等候的剛毅殘容上,不自覺想起了之前在山林產子那晚對方陪伴在她身旁說出那番赴s話語的景象。
她心神一陣悸動,思忖片刻後,嗓音輕軟地說道:「不然就叫陶顧吧,取你我二人的姓,雖說寓意簡單了些……」
但至少意味著牽絆,能讓顧山日後多考慮他和孩子一些。
然而陶湘的話還沒有說完,白嫩軟涼的面上忽然落下了一片陰影,半候在船側的顧山冷不丁俯身吻來。
他竟像個沉不住氣的毛頭小子似的,面容再不復以往的冷峻嚴沉,為陶湘給兩人孩兒取了個含他姓的名字而激動萬分。
顧山熱切地含吻許久,方才退開了些許,眸光灼灼地望著陶湘被親得紅艷瑩潤的嬌唇,眼底滿是濃鬱笑意:「好,就叫陶顧。」
他儼然是誤會了,以為陶湘給孩子取這名是代表他們夫妻恩愛白首不離,心中別提有多酣暢歡愉。
不得不說這是一個美妙的誤會,陶湘怔愣了下,她倒是沒思慮那麼多,但當想清楚後,小臉頓時紅撲羞怯起來,低垂著纖長濃密的眼睫,不勝嬌羞。
顧山看著她心頭一動,摩挲著她皙嫩蔥白的皓腕,還想繼續低頭啄吻。
這時被擠在兩人中間的陶顧忽然哭鬧起來,他哭得斯文小聲,還不及貓叫大,讓人聽著心疼不已。
陶湘和顧山都有些心急,匆匆忙忙分開,抱著拍著哄了半天也不見成效,見底下棉布做的尿布沒有髒,兩人折騰排除了一圈才發現原來是孩子沒有吃飽,餓哭的。
在顧山的幫扶下,陶湘小心翼翼地翻了個身,好叫陶顧能安心吃飽脹的另一面。
如此一來,小嬰兒果真不哭了,只顧咕嘟咕嘟喝著奶汁,像是要把自出生起就沒能喝上的一道補齊。
顧山坐在船頭,垂眸斂目傾身笑看著娘倆,語氣微啞地說道:「胃口倒是大……」
能吃是福,當然吃得越多越好。
陶湘側摟著還不及一方錦枕大的孩子,眉眼彎彎同樣也露出淺笑來。
炎熱夏季,溫涼的山洞內氣氛正好,外頭的河道上忽地傳來了熟悉的響鈴聲。
與顧山有過進城約定的貨販靠村了,而眼下陶湘已經平安生子,兩人並不需要再冒險進入桂縣的醫院待產,只是到底要同貨郎說上一聲,順帶討回先前預付出去的金銀定金。
不過陶顧還在吃著奶,顧山不放心留下陶湘和孩子兩個,便想著讓貨販先同其他村裡人做買賣,等完事後他給孩子拍完奶嗝再去會面。
可就因遲了這一小段時間,洞外水埠處傳來的聲響越發不對勁起來。
貨船上的鈴鐺聲不復之前的清脆悅耳,顯得太過雜亂混晃,隨之又響起梯田埠頭上村民們的驚叫與外來的呵罵噤哨聲,甚至還有槍響。
是那幫徵丁的排兵們,他們趁著村民靠河採買缺用的時機,又捲土重來了。
石灘上有慌不擇路的村戶在跑動逃竄,其中幾個正是往洞穴的方向而來。
顧山聽到這裡再不做停留,他當機立斷取出兩條背帶穿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