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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陶湘正待在棚子裡穿換著綿軟的棉質睡裙,時而垂眸去看睡在枕邊的孩子,半點目光沒分去外頭,未能瞧見。
顧山披上外衣,絞乾淨毛巾後,端著水盆大步跨過泉溪,去到沒人的那頭倒髒水。
而山泉另一旁黑黝黝的山石雜林中,此時卻傳來某些細細索索的碎響,那是野鴛鴦的交頸聲,離得不近卻也不遠。
男人耳聰目明,自然第一時間就敏銳地察覺到了那些古怪動靜,他銳利的眼眸冷了下來,充斥起厭惡與警惕。
難民進山以後,這種懊糟事常有發生,沒想到如今竟敢出現到他和陶湘的附近。
顧山勁腕一翻,將盆裡的水嘩啦潑了出去。
髒水砸到地上發出巨響,此舉頓時嚇到了辦事的人,黑影幢幢的山林裡雜亂一瞬,傳出男村民和女難民受驚後的抱怨嘟囔聲,旋即又很快安靜下來。
陶湘見顧山許久沒有回棚,忍不住探出小臉來看,軟聲問道:「怎麼了?」
顧山聽到她的問話後,見林子恢復了死寂,沒在外頭久留。
他目光放柔地回頭望了她一眼,收回盆子轉身走近,聲嗓嘶啞:「沒什麼。」
顧山將木棚和熄了火的煤爐放置在靠近柴堆的帳牆邊,那裡還堆著鍋碗瓢盆等其他物什,反正總不好都隨糧食一樣放進他們睡的窩棚裡。
陶湘伸手打理著歸攏在單側肩上因洗過後過分香軟的長髮,抬眸看到顧山執著松油燈盞,撩開遮簾彎腰進棚,配合地往後挪了挪身子,給他留出進來安置的地方。
她身上只穿著一件料子棉薄方便餵奶的單裙,肩披一條雪色兔毛毯,那毯子隨著她的動作往下掉落了一大截,若隱若現露出寬敞領口下遮掩不住的大半酥軟。
顧山見此美景,雄厚有力的身軀都不禁僵了僵,那本就晦暗的黑眸更顯深邃了,像是吸光的深洞,好半天才抬手將那吊盞燈掛在棚頂留出的樹鉤子上。
陶湘正等著顧山進被窩睡覺,他們通常一人一邊,讓陶顧睡在中央的枕間,這樣能最大程度給孩子保暖。
然而顧山脫去外衣外褲後,卻並沒有睡去他原來的地方,而是貼著陶湘的身側坐靠下來。
他的軀幹熱得像是熊熊火爐,簡直比烘烤過的被窩還要暖和上三分。
陶湘單手撐在被褥上,不明所以地偏過腦袋向後看他,她馨軟香滑的長捲髮垂散在兩人的肘臂腰背上,洋洋灑灑千勾百搭。
一雙纖長卷翹的濃睫猶如蝶翼,眨動間惹得人心癢癢極了。
顧山滿心憐愛歡喜,伸手拉起陶湘滑落肩頭的兔毯給她蓋好,又忍不住探身蹭了蹭她嬌嫩滑膩的頰邊,大掌罩在她纖柔盈潤的腰肢上按揉著。
許是手感極好,他灼熱的吻就那樣落在了陶湘的唇角、頸項,鎖骨,乃至肩頭及其他地方。
陶湘的臉紅撲撲的,受不住般軟下腰擺,往背後顧山的身上靠去借力,心中羞赧之餘,只覺得這男人既矛盾又奇怪。
怕她冷,替她蓋好毯子的是他,但一轉眼咬開毯子,鑽進去的也是他……
嬰孩覺多,陶顧在一旁呼呼大睡,自然是不知道自己已被父親偷了糧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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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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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流民搶糧
這一年, 南方的冬天同去年一樣,依舊寒凍無比。
大雪封山以後,漸漸就再也沒有陌生的難民進山來, 山裡的人也出不去。
訊息閉塞不通,眾人對於外界的印象還停留在內仗打得如火如荼中,不知什麼時候是個頭。
如此滴水成冰的隆冬時節,大夥躲在山林中的日子過得比想像中要困苦得多, 尤其是那些外來的難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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