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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山正收拾著鐵皮爐子,聞言一口應下:「好。」
午後的氣溫本就不低,煤爐燒起來又熱,他的額角都是溢位的汗珠,沿著頰面上駭人的燒疤不斷下淌,滴流到厚實的衣領裡。
陶湘早就習慣了他這幅殘缺的樣貌,她放下手裡的蒲扇,拿起別在衣襟上的棉帕,舉著想要給他擦汗。
帕子摁在側邊臉上又香又軟,冒著屬於陶湘身上的體香味,沁人心脾。
顧山怔愣了一下,享受著陶湘的體貼。
可當她移開軟帕,還想給他擦燒傷更為嚴重的另一側臉頰時,他卻忍不住微微避讓開,伸手按握住了她的細腕。
陶湘咬了咬唇角,十分不解。
顧山圈著她的腕肉,聲音嘶啞低沉:「都是汗,我去洗把臉……」
他這麼說著放開了陶湘,起身將面前熄了火的煤爐拎去陽臺放回原位,很快又進了洗浴間,只留下一道身姿挺拔的背影。
白日光線充足,也更是因為這樣,陶湘看著顧山的身影,忽然發現他的衣著格外保守嚴實。
在如此熱的天氣裡,男人的襯衣釦子扣到了最上面那顆,長袖衣管也被放下,牢牢遮著他的臂肘。
乍看,基本瞧不見那脖頸與體表上本該覆著的成片褶皺深疤,唯有頰邊處可見端倪。
就好像是主人害怕會被人看到受損的面容與身體,刻意盡力掩蓋了似的。
明明當初重逢初見的時候,顧山還不是這樣,他穿著一身短衫,從不顧忌路人忌憚嫌惡的目光。
陶湘抓著那張微濕的棉帕,嬌唇上的齒痕印得更深了些,似隱隱有些明白過來,對方這樣完全是因為她。
再等顧山滿身水汽地從盥洗室裡出來的時候,只見屋子裡的窗簾都拉上了,顯得昏暗不已。
而陶湘已坐回到床邊,臉一會兒紅一會白,正若有所思想著什麼,大開著蓋的錢匣與小袋贓物就那樣隨手放置在書桌上。
碎金匣盒摸約尺長,裡面一半是大小不一的各顆金餅,一半是二三十來枚銀元銀幣,被先前陶湘閒著無聊時,邊數邊歸為了兩堆,看起來魏晉分明。
顧山看也沒看,徑直走去陶湘的身前,他微俯下身來,低聲關心道:「這是怎麼了?」
陶湘眸光飄忽,不知該停留在哪個角落,聽到他的問話,這才濕溻溻地落到男人臉上。
顧山對她的目光很是敏/感,當即就要站直身來,避開她的注視。
誰曾想一陣香風襲來,懷裡莫名多出一團溫香軟玉,衝撞的力度有些大,他穩穩站定腳跟,下意識伸出手牢牢抱住。
陶湘嬌嬌怯怯地主動撲進了顧山的懷裡,臉埋在他的胸口親了一會兒,忽然不知該怎樣繼續下去。
她心裡有些懊惱,覺得可能是自己找錯了時機,也沒有做好充足的準備。
陶湘的小臉一下子變得更紅了,她環著顧山腰身的手一鬆,都到了這尷尬地步,不免打起了退堂鼓。
然而她沒有發現,顧山的軀體僵硬得厲害,居高臨下望著她發頂的鷹眸裡,更是黑得不見絲毫光亮。
就在陶湘即將徹底退出男人懷抱的時候,她只覺得肘臂一疼,隨即天旋地轉拽摔到了床上。
身上像是壓著一堵硬牆,陶湘好半天才回過神,是顧山壓在了她身上。
對方渾身氣質一變,顯得有些陌生,陶湘不知怎的心裡更慌了,杏眼下垂不敢與他對視,生怕會引發什麼不好的事。
顧山瞧著她的表現,好笑不已:「小姐,下次還敢不敢了?」
氣氛回暖,原來的顧山又回來了,陶湘內心的怯意頓時煙消雲散,甚至又膽大了起來。
她小心覷著男人的下巴,湊上去輕輕地舔了一口,嗓音甜啞發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