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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了頓,又往他身上扎刀子,「應該也不太好吧,不然也不至於按門鈴擾民。」
「你沒出現之前我挺好的。」方羨沙啞著聲音,低垂著頭在濕巾上抖落菸灰,「我說的不止是現在,更是十幾年前。」
「如果你們沒有出現,我媽就不會死,至少不會被你爸殺死。」
郭彥今卻突兀地笑了:「我承認我爸責任很大,實話說當時警察來監獄裡通知我案件結果的時候,我整個人都是懵的,我壓根不敢相信這是我爸能幹出來的事。」他的音調升高成尖銳的音色,像是指甲刮過黑板的聲音一樣可怖,「但你爸就清白嗎?你的後媽清白嗎?你不會這麼蠢,認為那兩口子無辜,和你爸爸扮演相親相愛一家人吧!」
方羨攥著煙的手頓了頓,口腔裡的尼古丁解不開他此刻的憂愁,卻還是一口又一口地接著抽:「我當然也恨他們,這筆爛帳我會和他們算,但也並不妨礙我恨你爸爸這個殺人兇手。」
「他死了。」猩紅的火星在這一刻終於順著煙支爬上了郭彥今的手,他條件反射地扔掉了菸頭,隨即怔怔望著地上那支已經徹頭徹尾變成垃圾的混著灰色菸灰的菸頭,只覺得一眼看到了他的人生。
他毫不猶豫地重重地在菸頭上踩上一腳,徹底踩滅那一點兒火星。
郭彥今淒涼地笑,眼睛裡又泛起粼粼的波光,語氣卻兇狠,「我爸自殺了,活著的人只有我了。怎麼?你要報復我嗎?這份恨要轉移到我身上嗎?」
方羨並不去瞧郭彥今,一口氣抽完這支煙,按滅菸頭後將菸頭扔在濕巾上,規整包好。再開口的語氣很淡:「現在看來是你比較恨我,是你主動接近周茉,接近我的生活。」
「是又怎麼樣?我就是看你不順眼。」郭彥今並不屑於隱瞞他最開始的動機。
被觸及逆鱗,方羨的下頜線繃成一條凌厲的線,抬頭惡狠狠地瞪他:「如果你是抱著報復我的心態接近周茉,我勸你早日收手。如果你讓她痛苦,我只會成千上萬倍地報復回去。」
郭彥今勾出一個令人玩味的笑容,毫不客氣地懟回去:「是嗎?你這麼愛她,這麼不能失去她,你訂什麼婚啊?」他又刻意拉長語調,說出他認定的事實,「哦,你和我一樣恨方程,你該不會是為了籌謀報復他,搭上了自己的婚姻吧?」
方羨的舉動對於郭彥今而言實在太好猜了,易地而處,父親間接逼死母親,他只會比方羨的報復手段更加直接和瘋狂。
郭彥今其實到現在也是恨方程和江家的,但這種恨又不是那麼純粹和堅定,畢竟郭思祺害死了江粵,郭家並不清白,他並沒有報復的立場。更何況以他現有的力量無異於蚍蜉撼樹,因此他一直在搖擺掙扎。
方羨口吻很冷,卻並沒有否認:「與你無關。」
「可你煩到小茉莉了,是她讓我出來打發你走的。」郭彥今一字一頓地強調,刻意要激怒放羨,那樣會讓他感到一種奇異的暢快,「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小茉莉根本沒把你放在心上。我和她兩情相悅,希望你遵守道德,不要橫插我們中間當小三。」
方羨並不相信他的一面之詞,但他還是第一次被人套上「小三」這個稱呼,拳頭硬了又硬,還是咬牙忍了下來,這會兒揍了這個綠茶精顯然無濟於事。
方羨不願意再在郭彥今身上浪費時間,低頭又抽出一張濕巾拾掇好地上的菸灰菸頭帶走,轉身離開的時候卻被郭彥今叫住了:「喂,我的打火機!」
方羨回頭橫他一眼,不情不願地從口袋裡掏出那包煙和打火機扔回給他,口中的話卻蠻橫:「誰稀罕你的!」
「是是是,我稀罕得很,這可是小茉莉前段時間親自買了送我的呢!」郭彥今隔空接住東西,還十分謹慎地仔細辨認了一下,以防方羨掉包。他刻意笑得一臉甜蜜地道別